你一个人孤单地北漂，累吗？
文丨占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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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于网络
一
突然就被这个问题绕住了，这是在北京的一个很好的朋友问的，maybe，这也是所有朋友想问我这个苦逼北漂的问题吧。
看完电影，与朋友分别。一个往南，一个往北。这一刻我们还在同一座城，明天呢，未来呢，或许见面的机会就得用手指头计算了。世界就是这样，很小也很大，小到一个圈子里的人大家说起来都认识，大到在同一座城，却从未谋面。
骑着自行车，感受着夏日的晚风，凉爽怡人，昏黄的灯光把影子拉得时而长时而短，耳朵里传来的是刚看的电影《大鱼海棠》主题曲《大鱼》，单曲循环。
喜欢上一首歌，就喜欢单曲循环，每次打开音乐，都是从喜欢列表里的第一首歌开始，渐渐成了习惯。就像喜欢上一个人，总会不经意间就把她的影子在回忆里单个画面循环。有个电影里有句台词是这么说的：记忆可以删除，回忆却是怎么也删除不了的。
大抵就是如此吧！
一路上，脑子特别的清醒，一直在想朋友说他要离开北京的事情。
自从他和我说了离京的事情后，我一直说他是疯了，刚刚升值加薪，前途一片光明，在中传的学业也还没有结束，现在却突然说要离开，而且这个决定还是在来的公交上决定的，我实在没法理解。
我问他为什么，他说他的爱情本来就比别人更艰难，而且不想像我一样，和女朋友异地，结果还不是各走各的路。为了爱情，他愿意舍弃在北京用快一年时间打拼下的一切，这样的勇气，不得不为他点个赞。
他问我，和她分手你后悔吗？我愕然，底气不足地回答：现在说后悔有用吗？能挽回得了吗？我也时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默默地问自己这个问题，但没有答案。世界上从来没有后悔药可以卖，时光也不能倒流，岁月的长河一刻也不停地流逝着。
他又问了我一个问题：你觉得一个人在北京，累吗？
我回答：我觉得还好呀！其实依然有些底气不足。
我又补充道：你看这么大的城市，资源多么丰富，机会那么多！这是实话。
二
站在国图桥上，看着桥下川流不息的车辆和人来人往，我不禁在想：到底是什么吸引了我呢？随随便便一个房子三百万起，就凭现在的工资，不吃不喝几十年也很难实现，就算有了房子，户口又是一个大问题。每当这个时候，耳边总会响起汪峰的《北京北京》，真的是“当我走在这里的每一条街道，我的心似乎从来都不能平静”，他的每一声“北京北京”都似乎在狠狠敲打我的心，听着听着心就开始酸起来。
这样孤单地做个苦逼的北漂，真的不累吗？我不知道，反正就觉得既然来了起码得待个三五年吧，不然就是逃兵，不干出点事情来，怎么好意思灰溜溜地离开。当然不是说朋友是逃兵，他有他的思想和打算，况且他一直是个很优秀的人，从认识他就很佩服他，有主见，敢想敢干，靠着一股拼劲为自己和家人提供了一份好的生活。至少我现在还没做到，就连去年想着今年母亲生日时把父母接到北京玩一玩的诺言都没有实现。
当初有个外国朋友来北京，聊天时她就问我为什么要来北京，我说我也不知道。她说我这是在自杀，起初以为她是说我对自己的人生不负责，没计划，这是在自杀。后来才明白她说的是北京这座城市的环境质量。是呀，雾霾那么严重，环境那么差，每天路过的河哪里还能叫河呀，全是污水沟，黑黑的河水，灰色的水草随波飘动，水面上漂浮着各种垃圾，天气一热，还会散发出恶臭。别以为北京到处都是栉比鳞次的高楼大厦，高雅静谧的咖啡馆，宽阔的柏油马路，当然这些是有的，不过对于初来的北漂，敢找个三环以内的房子住吗？那样的话，一个月的工资除去房租后就可以天天去吃土了。
环境差是一方面，交通拥堵是想都不用想的。为啥这么堵？人多车多呗！去年官方数据统计北京人口达到2150多万，这是官方的，加上没有被统计到的，怎么也得2200万吧，而这些有一半多人住在五环外。想想，一千多万人，每天太阳出来涌向市区，太阳下山又回到老巢，想不堵也不行呀！在北京，千万不敢随便搭乘地面交通，说堵就堵，堵得你没商量，就是这么任性，一般最好的办法就是选择地铁了，还是地下的靠谱。不过每天地铁上下班就是两场战斗，有时根本不是我要上车，而是被上车——被人群直接挤上去。
公司搬家前，每天花上20多分钟到地铁，然后从八通线换到1号线，再换到4号线或者是9号线，到公司一个半小时以上，晚上到家快八点，一天上下班花在路上的时间就得三个多小时，交通费差不多20大洋。工作一天加上来回折腾，根本没有做饭的想法，随便吃点零食或是不吃就过去了。所以现在能骑着自行车上班，还不用花交通费真是一件再惬意不过的事情。
三
环境差，交通堵，这些还可以忍受，孤独或许是最难以忍受的。一个人上班下班，一个人买菜做饭吃饭，一个人玩手机睡懒觉，一个人逛超市看电影……反正就是一个人，有没有吃饭不会有人关心，生病难受不会有人照顾你，回来得迟还是晚不会有人计较……不得不说，一个人的生活过得太随便了，随便得有时候自己都会心疼起自己。正是那句：茕茕孑立，形影相吊。
在不是单身狗的日子里，女友还会时常过来或者是我去她的城市，现在想想，那时候真的好幸福，起码有个人陪你。不料四年多的感情，却跨越不了距离的鸿沟，异地恋的辛苦没有经历过断然是不能体会的。最开始分手的日子，我很反感家人亲戚朋友问我关于她，总是打哈哈过去，不想多说一句，也不愿意和朋友聊天谈心，只是会时不时地在朋友圈或空间作死地发一些要死不活的动态，一般都是含蓄的，不会明说。
不知不觉三个月过去了，慢慢也就不藏着掖着，可以和朋友开玩笑说，终于回归到单身狗队列了。虽然，到现在都不愿意相信，怎么四年多的感情说结束就结束了呢，心还会时不时地咯噔一下，夜深人静时还会努力翻起关于我们的回忆，那一段最美的青春年华。就在前不久，还很作地跑到她的城市，想要做最后的挽留，无奈乎佳人已入他人怀。
大学毕业参加工作后才逐渐发现没有比学生时代的爱情更纯洁的了，那种爱情少了很多物欲的杂质，不考虑距离、金钱、地位等等因素，更多的是两个人在一起的感觉，或许现在再也没可能遇到那样的爱情，也不会遇到那样的一个不管你贫穷与否的姑娘。
属于我时没有好好珍惜，等到真的离开，却又无比怀念与留恋，就像爱一座城一样。
四
似乎一直在说北漂如何孤单寂寞苦闷，总得有点正能量的东西吧，不然朋友们看完觉得既然北漂那么难，还是不要来了，在个二三线，甚至在个四线五线城市找个工作过点安逸日子就很好了。前几天，同事聊天时就说还是在小城市舒服，老家的同学都是有房有车，而北漂的人还在为着生计奔波，想想都觉得心塞。
在我眼里，每个敢于北漂的人都是应当另看一眼的，至少我们有去北上广闯一闯的雄心壮志，每一个北漂都是带着梦想来的，有着想干出一番事业的初衷，不问未来如何，只问曾经和现在是否努力奋斗过。在家里我是可以过得舒舒服服，但我宁愿做一个北漂，在不辞辛劳中寻找美好的明天。你能说一个在大城市闯荡多年和一个偏安一隅于小县城的两个人他们的眼界会是一样的吗？答案当然是否。相比，我更愿意做一只大鱼——鲲，遨游天地间，上九霄，一览天地之广阔。
正道是，北京虐我千百遍，我待北京如初恋。
都说北漂不易，但也只有北漂自己才能真正体味其中的喜怒哀乐。
日子终究会是一天比一天过得好，事实也真的是这样。
去年7月份初来北京时，在朋友那里住了一个月后，苦哈哈地第一次自己租房子，还得靠朋友支持2000大洋，不然微薄的工资根本不够刚租房什么都要买的开销。从2015年的7月11日到今天，正好一年时间，不说其他，至少工资差不多翻了一倍，不用担心吃了上顿着急下一顿，不用害怕请朋友吃饭买单的尴尬，还能攒钱偿还曾经的债务。换了一份对专业和兴趣的工作，也越来越得心应手，和同事相处融洽，名和利也在逐渐的得到。
工作闲暇时，可以去楼下咖啡厅点一杯意式浓缩，一边感受咖啡的醇香，一边感受书香；新电影上映了，可以坦然买张票去看，一个人也无所谓；进出KFC或者是麦当劳不再拘谨，虽然是快餐，但在以前都是害怕进入的，心里总觉得太贵不敢轻易去，那种囊中羞涩的尴尬难以言说。
令我意外的是，文章还没写完，朋友发来微信说，和对象商量好决定还是继续留在北京工作和学习。嘴上虽对他的出尔反尔表示愤怒，内心里还是高兴的，毕竟北京居大不易，有个关系不错的朋友很难得。
五
日子，不就是像宋祖英唱的那样——越来越好吗？
一年前，生活很窘迫，一年后，生活有所改观，两年后，三年后，五年后，生活一定会更好，对未来心存一份希望，不好吗？
我们应该庆幸还有梦想，愿意相信未来是美好的，如果哪天我们不再期盼未来，开始安于现状，那就说明我们已经老了，就等着没入黄土的那刻。
有些东西真的不是急就能急得来的，需要岁月的沉淀，才能逐渐凸显。
在网上看到一句话：北京就是青春，相信这座城市，能让我遇到真实的自己。
可不就是我们的青春嘛！北漂的时光是人生最能闯荡的年华，在这里我们会迷茫，会痛苦，但伴随着的也有快乐，也有希望。
有人问，你凭什么对你的未来充满希望？我回答，因为我年轻呀！年轻就是我们最大的资本，不是吗？
回到文章的题目，做一个孤单的北漂，累吗？答案是当然累，但是也不累！累有累的苦，不累也有不累的幸福。我不曾后悔选择做一个苦逼的北漂，生活从来都是痛并快乐着。
我相信，以梦为马，那些你想要的终归都会得到的，只是你愿不愿意为之奋斗了。
2016年7月10~11日深夜 于北京·双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