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ｌ２卷第１期 厦门教育学院学报 Ｖ０１．１２ Ｎｏ．１ ２０１０年２月 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Ｘｉａｍｅｎ Ｅｄｕｃａｔｉｏｎａｌ ＣｏＵｅｇｅ Ｆｅｂ．２０１０ 清诗总集佚序辑考 朱则杰 （浙江大学国际文化学系，浙江杭州３１００２８） ［摘要］某些清诗总集的序跋文字，总集本身有意无意造成脱漏，而散见于清人别集之中。对这些 序跋文字进行补遗，可使有关总集更趋完善。 ［关键词］清诗；总集；序文；考证 ［中图分类号］Ｉ ２０７．２２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６７３—０２７５（２０１０）０１—００１２—０４ 在清人别集中，保存着大量清诗总集的序 孤，崩痛归庐，未遑文事。而诸君子又将或南或 跋。这些序跋，不仅可以为许多已经亡佚的清诗 北，聚散不可知。虽其文日益遒，以望向者之同 总集提供考察的线索，而且对那些仍然传世的清 堂齐唱，又焉可得哉？昔者孝宗之时，何、李联 诗总集，同样具有参考的作用。这个作用最为明 镳；及乎世宗，王、李并驾。其间景附而起者盖 显、普遍的，自然是跟总集已收的序跋进行文字 有数人，亦各自雄一方，寡同里闹。长卿、子 上的校勘；但还有一些序跋，却由于种种原因， 云，同地而异时；建安诸子，同游而异产。以古 总集本身反而没有收录（后人所写跋语不计）， 况今，良云极盛。而或者以为时直明主，方建隆 这就有了为总集拾遗补阙的意义。现在即就平时 业，诸君子当鼓吹昌时，助赞休景，而忧思过 所见，先对几种清诗总集遗佚的序文做一些辑补 当，动发危言，似不知时务者之所为。此言殊不 考证的工作。 然。今天子方恶阅冗之风，下贤良之诏，固将博 一、《几社壬申文选》杜麟徵序 采声闻，览其讽议，以追古烈于无穷。贤良之 文章起江南，号多通儒，我郡为冠。以余之 士，必出方正；方正之气，必有切摩。既挟此名 所交，彝仲擅论议之长，勒卣通雅修之度，闰公 以求之，不宜骇天下有此等士也。若其颂虚关， 迈沉博之论，伟男盛玮丽之观，宗远赴幽峻之 蔽实祸，或深默以取容者，天下甚不乏，然天子 节，默公娟秀，大宋坦通，燕又隐质而撷藻，小 亦安所望之？且其言日： “汉有钩党，唐有清 宋敏构而繁昌，舒章雄高而杰盼，卧子恢肆而神 流。”又何其薄待圣朝而不知大体也！嗟乎，士 骧。人文之美，具于是矣。昔余守故里，从诸子 亦幸而生于圣明之时；不幸而不生于圣明之时， 游，经术之外，古文间作；天才所骋，溢为骚 如诸君子者，又安敢操笔而言，仰首而哦哉？杜 赋，然未见其相聚而为之也。及余官京师，与伯 麟徵撰。 祥、天如为燕台之会，叹诸君子之不得与焉。然 按：《几社壬申合稿》二十卷，明末杜骐徵 当今天子综理为治，京朝官鲜休沐，而余又守职 等辑。该集作品按文体分类编次，其中卷五至卷 方，章疏之烦为六曹剧，日属稿数十上，不得与 十一为各体诗歌，又卷四有一部分为“骚”；作 侍从悠优比。而侧闻诸君子在云间建毫颖，振雄 者陈子龙（卧子其字）等均为“几社”成员， 藻，立期赴约，动盈卷素，则又恨不得脱冠解 创作在崇祯五年“壬申”（１６３２），但他们后来 砜、身操觚椠而观获数子之间也。属不幸而遭偏 基本上都已经进入清代，因此可以作为一种跨代 ［收稿日期］２００９—１１—０２ ［作者简介］朱则杰（１９５６一），男，浙江永嘉人，浙江大学传媒与国际文化学院国际文化学系教授，博士生导师。 ・ｌ２・ 第１期 朱则杰：清诗总集佚序辑考 的清诗总集（诗文合集）看待。此集原有“明 末小樊堂刻本”，《四库禁毁书丛刊》曾据“中 国科学院图书馆藏”本影印（集部第３４—３５ 册）。原书卷首序文（包括题词），清嘉庆年间 之所集，遂穷搜博访，朱黄点勘，积有岁月，始 定为若干卷，而授伟业序之，日：“子知诗所以 始乎？依古以来，世道之污隆、政事之得失，皆 于诗之正变辨之。在昔成周之世，上自郊庙宴 王昶曾一并辑入陈子龙《陈忠裕公全集》卷首， 总题《壬申文选序（几社合稿）》；今人施蛰存、 马祖熙两位先生共同整理的《陈子龙诗集》，和 谈培芳先生整理、章培恒先生审阅的《陈子龙 集》，则先后据以收人附录之三和附录卷四（分 飨，下至委巷讴歌，采风肄雅，无不隶于乐官。 王泽既竭，蒙史失职，列国之大夫称诗聘问，乃 仅有存者。季札适鲁，观六代之乐，君子日： ‘此周之衰也。’鲁雅［虽］周公之后，得赐备 乐，顾太师所习，夫孰非土风？乃季子不之京 别见上海古籍出版社１９８３年７月第１版，下册 师，而适与国，此岂复有升歌象舞之盛哉？降及 第７５３—７５８页；《传世藏书》集库别集第ｌ０册， 汉魏，乐府之首《大风》，重沛宫也；古诗之美 第５０２—５０４页）。其中杜麟徵此序，为《四库 西园，尊邺下也。初唐《帝京》之篇、应制龙 禁毁书丛刊》影印本所无，今即据该两种附录 池诸什，实以开一代之盛。明初高、杨、刘、宋 辑补（分别见第７５５—７５６页、第５０３页）。作者 诸君子，皆集金陵，联镳接辔，唱和之作烂焉。 杜麟徵，与此集编者之一杜骐徵，猜想当为兄弟 夫诗之为道，其始未尝不浮潆含蓄，养一代之元 行。 音；其后垂条散叶，振藻敷华，方底于极盛，而 附带关于此集，《中国古籍善本书目》集部 浸淫以至于衰也。自兵兴以来，后生小儒穿凿附 著录有三种版本，分别题“明末刻本”、“清初 会，剽窃摹拟，皆侗然有当世之心，甚且乱黑白 小樊堂刻本”、“清初小樊堂刻静贵草堂印本”， 而误观听，识者虽欲慨然厘正，未得其道也。会 同时书名稍有差异，而于编者则均称“明杜骐 国家膺图受策，文章彪炳，思与三代同风；一时 徵、徐凤彩、盛翼进辑”（上海古籍出版社１９９８ 名贤，润色鸿业，歌咏至化，紧维诗道是赖。于 年３月第１版，中册第１７２５页）。但实际上，此 是表阊阖，开明堂；起长乐，修未央；圣人出 集编者每卷均题三人，相互之间却不尽相同，例 治，甭蟊皇皇；升中告虔，引宫命商；羽旄济 如卷一为“杜骐徵、徐凤彩、盛翼进”（影印本 济，和鸾锵锵一吾观乎制度之始，将取诗以陈 第３４册，第５ｌ４页），卷二为“杜骐徵、杨肃、 之。苍麟出，白鹰至；龙之媒，充上驷；我车既 徐凤彩”（第５３１页），卷三为“徐凤彩、陆庆 闲，我兵弗试；维彼蛮方，厥角受事；来享来 曾、盛翼进” （第５５２页），卷五为“杜骐徵、 王，同书文字——我观乎声教之始，将取诗以纪 徐凤彩、林希颢”（第５８５页）……排除重复， 之。仓庚既鸣，时雨既零；大田多稼，恤此下 全书共有六人之多。因此，该著录仅仅以首卷三 民；兰台群彦，著作之庭；歌风缢瑟，终和且平 人作为全书编者，尽管此三人组合在全书中所占 ——我睹乎政治之始，将取诗以美之。若夫淫哇 比例确实也最大（二十卷内占八卷：卷一之外 之响、侧艳之辞、哀怒怨诽之作，不入于《大 还有卷四、卷六、卷八、卷十至卷十二、卷二 雅》，皆吾集所弗载者也。”余应之日：“是则然 十，册次页码从略），但这种做法显然是不妥当 矣；抑诗者，缘情体物，引伸触类，以极其所至 的。稍后王绍曾先生主编《清史稿艺文志拾遗》 者也。若子之论，其汰之无乃甚乎？”石生日： 著录此集，于编者列举其中五人并加一“等” “圣人删诗，变风变雅，处衰季之世，不得已而 字，这样就比较客观了（中华书局２０００年９月 存焉，以备劝诫者也。且君子观其始，必要其 第ｌ版，下册第２１５１—２１５２页。出处脱“善 终；图其成，将忧其渐。吾若是其持之，尚忧 目”）。至于其中部分版本定“小樊堂刻本”为 郑、卫之杂进，而正始之不作也，可不慎哉！子 清初所刻是否符合实际，以及是否仍附有杜麟徵 不见夫水乎？当其发源，涓涓派堀，其清也可 此序，则容待日后有条件时再核。 凿，其柔也可玩；既而潢污行潦，无不受也；平 二、《观始集》吴伟业序 皋广陆，无不至也；及乎排岩下濑，淫鬻宓泊于 《观始集》者，都城魏石生先生合海内之诗 江湖之间，则奔突冲决之患已成，势且莫之制 选之，以名其编者也。都城之自为诗，深究本 矣。吾为是选，宁使后之君子有以加之，踵事增 源，穷极体要。乃以选者弗规于正也、京师鞘轩 荣，殆将俟焉；若兹者，起尾闾，防滥觞，岂可 ・１ ３・ 厦门教育学院学报 ２０１０年 即决防溃闲，莫知束伏，而不早为之所乎？凡以 慎吾始焉尔。”余日：“善。”乃书其言，以为之 序。 按：《观始集》是清初魏裔介（石生其字） 所辑的一种全国性诗歌选本，美国ＧＲＩＮＮＥＬＬ 学院历史系教授谢正光先生与中文大学中文 系教师佘汝丰先生共同编著的《清初人选清初 诗汇考》著录有“顺治十三年（１６５６）刻本”， 并依次录有张天植、傅维麟、李霹、魏裔介、田 茂遇等五篇序以及《凡例》 （南京大学出版社 １９９８年１２月第１版，第２２—２９页）。吴伟业此 序该处未收，想《观始集》原书即无，今辑自 《吴梅村全集》卷二十七（上海古籍出版社１９９０ 年１２月第１版，中册第６６０—６６１页。吴伟业号 梅村）；原题《观始诗集序》，书名较正文开头 所说及原书《观始集》多一“诗”字。又此序 亦见《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吴伟业《梅村 集》卷二十一（第１３１２册第２０８—２０９页），文 字基本相同，惟“鲁雅周公之后”句“雅”作 “虽”。 考上述《观始集》原载诸序，其中有明确 时间署款的，田茂遇序作于顺治十二年“乙未” （１６５５），张天植、傅维麟、魏裔介三序都作于 顺治十三年“丙申”（１６５６）“秋”，后者应该也 就是付刻的时间。笔者大学同窗叶君远学兄所著 《吴梅村年谱》（江苏古籍出版社１９９０年５月第 １版），大致定吴伟业此序为顺治十一年甲午 （１６５４）作（见第２７８页正文、第２９３—２９４页 注［二十二］）；而顺治十三年丙申（１６５６）初， 吴伟业儿女亲家、曾官弘文院大学士的陈之遴获 罪被谪，至冬天吴伟业本人也上疏乞假，辞去国 子监祭酒，回家乡江苏太仓隐居（同上第３３６— ３３８页）。魏裔介则作为正在步步升迁的朝廷官 员，看到吴伟业的这些变故，很可能有意要加以 回避，这也许就是此序之所以最终没有被收录的 原因。 三、《龙眠风雅》施闰章序 潘子蜀藻以文辞名江上，多所辑撰。间搜其 乡先生之诗若干卷，日《龙眠风雅》，寓书以 ［示］施子。其言日：“诵诗而见其人，以是为 尚友；集一乡一国者，先土音也。”余观孔子称 述夏、殷，而叹杞、宋之无征，伤文献之不足。 盖古史竹简漆书，虽以帝室天府之册，纪载未 详；而殷之遗风余烈，后世犹见一二于《商 ・１４・ 颂》，然已亡其七篇矣。 《诗》托始《国风》， “汉广”“江永”见于《周南》，而楚大国无传， 曾不得与邶、廓、曹、桧比，岂以荆蛮摈楚而不 见采录欤？抑太史采之，而地远多故，旋阙逸不 存欤？三代以下，太史既不采诗以观风俗、考政 治，于是有迹熄诗亡之叹；而风雅遗音不终绝于 人间，往往剩咏残篇，垂耀简乘，则存乎网罗收 辑之人。盖得其人则传，不得其人则废。唐人选 唐诗，如《河岳英灵》、《国秀》、《箧中》等六 种，所存不甚多，而传之至今。杜清碧之《谷 音集》、元裕之之《中州集》，亦铮铮焉。盖全 集繁而易失，选本合而易行也。潘子之为是书 也，例仿《河岳英灵》，人叙崖略，诗拔菁华； 其间有阙者，摘数语附见。呜呼！桐城故望国， 昔之作者，更阅数百年，盈尺之书强半为鼠蠹啖 尽，乡里不记其姓字，子孙不能举其绪言；一旦 揭揭焉若引星辰而联珠贝，其［甚］或坎坷老 穷巷，贞人义士，存其只语单辞，可歌可涕，所 谓罗遗文于既坠、发潜德之幽光，虽限以韵语， 不过一邑之书，而知人论世，殆与《汝南先 贤》、《襄阳耆旧》相伯仲矣。余闻之父老，江 上人物，盖称“二城”，谓桐城、宣城也。吾宣 之诗盛于宋，不乏继起。明隆、万间，梅禹金先 生辑有《宛雅》一书。其后作者弥众，吾友蔡 君大美尝见约为《宛雅续集》。会余视［学］山 以东，大美又老病，造次卒业，其书不大显。而 潘子乃独以《风雅》张龙眠，余何敢望潘子哉！ 《诗》有之日：“维桑及梓，必恭敬止。”余虽浅 见寡闻，愿终有事于斯矣。 按：《龙眠风雅》六十四卷，安徽桐城潘江 辑，选录明清两代桐城一地诗歌，属于通代性质 的郡邑类清诗总集， 《四库禁毁书丛刊》曾据 “北京图书馆藏”“清康熙十七年［戊午，１６７８］ 潘氏石经斋刻本”影印（集部第９８—９９册）。 该本《龙眠风雅》，卷首共有宋实颖、吴道 新、陈焯、许来惠等四篇序，以及方孝标《与 潘木压书》、潘江《发凡》。施闰章此序，则该 本未收，今辑自《施愚山集・文集》卷三，原 题即为《龙眠风雅序》（黄山书社１９９２年ｌ１月 第】版，第１册第５８—５９页。施闰章号愚山）。 其中个别文字，据《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施闰章《学余堂文集》同卷校补（见第１３１３册 第３７—３８页，其他出入从略）。另参下条。 又此序开头提到的潘江寄施闰章书札，全文 第１期 朱则杰：清诗总集佚序辑考 远近，而数百年间眇无一存；即故家收藏兼本副 未见，猜想已经遗佚。 四、《龙眠风雅》毛奇龄序 自昔邦贤国献，多得之雍、豫、燕、齐诸 境，而吴、楚以南，传者渐少。顾其所为，可见 录，亦罕有见者。大抵世近则相形者多忌嫉，而 代远则因循忽略，易致轶落。予往欲辑之，而难 之也。赋吴都者，矜灌注之能，扬薮囿之广，荒 陬诡谲，旁魄而算，自以为竭智计词说，有裨吾 土，而忽有人焉，控引涟淳，袭历块乩，聚鲛鲻 而集妖蔓，举他人之所凭虚而谈、啐容而诰者， 而皆有以著其实，则夫按“绿竹”之诗，以求 卫产；诵“板屋”之章，以验秦风，而犹谓未 者即一言一行，致足称述，又何尝定以文章为是 邦耆旧高贤传哉！故七国文儒、东汉名士，原无 爵履官阀可资撰引，然且泽不被于人，词不彰于 世，而其名其氏，诵之赫然。今则非文不足以传 人，而史馆文压，轩轾，非其人所自为文足 以嬗后，则虽言行之间原有可见，而其人不传。 然而今之吴、楚，犹之昔之燕、齐、雍、豫，而 高贤耆旧，往往不逮，致观者有古今升降之感。 此非其文不足传，而其文之可传者，或不能传 之、使天下见也。皖城为七国楚地，而枞阳入汉 即为名县，其间高贤耆旧，代不乏人；且挽近以 来，名士辈出，凡言行文章致足称述者，前后挽 推，互相晖映，可谓盛矣。乃潘子木屋，复慨然 念宋元以降，自武、乐、洪、宣下逮今日，有其 人其文久传人间，而风雨兵革，侵蚀流散，渐至 泅蔑而不可考者，将先辑其诗为集。因博采国 志，旁搜家乘，凡夫故老之遗闻、闾阎之狎识， 务必祛其可疑而征其可信，不泛不倡，以该以 审，命之日《龙眠风雅》。且不以予为不文，属 为叙次。予思江左言诗，首推云间。而云间，又 首推陈氏。当夫黄门崛兴，与海内争雄，一洒 启、祯之末驵狯余习。而其时齐驱而偶驰者，龙 眠也。故“云龙”之名，彼此并峙。当时习故 者，其于江介诸先正，历历称举，皆有伦有等， 可备谱牒。然而党同伐异，肆口雌黄。盖门户习 气，则若有详于彼而略于此者。此生其后者所由 辑遗诗，而愤然兴也。夫里门必式，梓桑必敬， 此在乡之人固然，矧文章大事，宜辩方域？昔有 见羊酪而夸莼羹、觏水嬉而歌河女者，其私其所 处而矜其所秘，即偶然给捷，世且夸之为盛事， 况乎南音之当操，而土风之可播与［欤］？木压 著书等身，其所为诗，久为海内所诵扬，然犹兢 兢乎不忘先烈，而具为搜讨；今之所为后，即后 之所为先也。予生为越人，僻处海隅，邑之文 献，固与寓内颉颃；然尝考遗载，亦有乡先 生诗共若干卷，自有明迄今判为二集，既镂版行 足摅怀旧之念、发思古之情，不可已。 按：此序上及《龙眠风雅》亦未收，今辑 自毛奇龄《西河集》卷三十五，原题亦作《龙 眠风雅序》（《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第１３２０册 第２９１—２９３页）。 考《龙眠风雅》原书已收诸序及潘江《发 凡》，其作期均在康熙十六年丁巳（１６７７）季冬 至十七年戊午（１６７８）闰三月之间；而接下去， 适逢清廷诏举博学鸿词，毛奇龄和前录该序作者 施闰章同时应征赴试，此后便都在京中任职。两 人之序，很可能就是因为这件事情的干扰，交稿 不及，以致该书未能收入。另外潘江当时也曾有 人荐举，但他拒绝应征，而始终以遗民自守，这 就似乎不能排除他有意不收施闰章、毛奇龄两序 的可能；只是像施闰章，原先就曾经在清朝做 官，而潘江却并没有在意，因此这个可能性应该 是不大的。至于该书后来的《续集》也未予收 入（刻于康熙二十九年庚午［１６９０］，《四库禁 毁书丛刊》曾据“北京图书馆藏”该年“自刻 本”影印，集部第９９—１００册），则最主要的大 概还是由于时过境迁、内容不尽符合的缘故。 以上诸篇序文，确实均为总集本身所未收， 而仅见于作者别集。本来从文献整理的角度来 看，一般都是利用总集来为别集辑佚，包括总集 正文收录的各种作品以及前后附录的序跋之类文 字；然而事实上，别集同样也有为总集“辑佚” 的作用，只不过体裁主要也就是这类序跋文字。 这一点通常很容易为人们所忽略（包括笔者本 人），现在通过这几个例子，或许可以引起重 视。 ［责任编辑：曾垂超］ ・ｌ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