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语言僵化现象起因的理论探讨

云南大学

陈慧媛

提要:语言僵化现象是外语学习中的一个常见问题。不同的理论对其形成起因和过程从内、外因等各个方面都做过探讨和论述。各种理论都能对语言学习的某个方面作出解释,但也都有解释不了的问题。这说明外语学习是一个复杂过程。近10年来对僵化的研究更多的是从实验和观察所取得的材料来探讨其背后的原因。有的把僵化与学习策略联系起来,有的从语言标记等方面来说明一些带有普遍性的语言僵化现象。对僵化现象的探讨能为二语学习的研究提供有用的启示和参考,因此,对其做进一步的概括和探讨依然很有必要。

关键词:语言僵化、中介语、学习者

在外语学习过程中常常会有学习者遇到一些难于突破的语言问题。比如发音时带有浓重的口音,鼻音/n/和边音/l/不分,句式中总要习惯性的带上/tobe0动词,如/*Iamworkinafactory.0,/*Itwashappenedyesterday.0等等。这些存在于学习者中介语中持续时间很长而又难于改变的语言现象就是本文所说的语言僵化现象(Fossilization)。僵化现象可存在于语音、语法和用词中。通常,语音方面的问题较为突出。由于其难于朝着目标语的方向发展,也就成为语言学家和教育家们探讨的一个问题。这一现象仍然是外语学习中的一个普遍问题,本文试就解释这一现象的理论作一述评,并探讨这些理论在我们实际教学中的意义。11僵化现象内因说

把语言僵化看作是由人内在的生物和生理因素所造成的理论是僵化现象内因说的代表。由于它从生物成长的角度来看待或解释语言问题和僵化现象,因此也被称作语言僵化现象的/生物论0。这方面的主要代表人物有Lenneberg和Lamendella。Genesee(1987)在叙述Lenneberg的主要观点时指出这一派认为孩子生长有一个关键期(criticalperiod)。大约在

外语教学与研究 1999年第3期(总第119期)

两岁时完成。届时大脑两侧的功能分工已完成,语言功能已定位在左脑,所以再学习语言就会很困难。语言的发展受限,也就形成了僵化。Lamendella(1977)也谈到关键期,然而,他不是从大脑两侧的功能分工来看待语言问题,而是从特定神经功能系统的发展和成熟来看待关键期的。他认为一切人脑系统的发展都与人体基因既定的生长成熟过程相关,在关键期内还没有发展完善的神经功能系统以后就难以得到正常发展。语言的发展与神经系统的发展成熟是相连的。因此,儿童不成熟的或说仍然处于发展阶段的神经系统比起已经成熟的系统具有更大的获得语言的潜力,语言获得也更完善,更有效。这一说法现在并不新鲜,而且Lamendella的关键期主要是针对第一语言获得的。它可以解释为什么狼孩难于成功地掌握语言的现象。对于第二语言的获得,Lamendella(1977)用/敏感期0(sensitiveperiod)来作解释。/敏感期0的年龄没有关键期那么严格。Lamendella理论中还有一个重要的概念,称作/次系统0(infrasystem)。Lamendella认为/次系统0的发展与获得任何一种特定的语言有关。在获得第一语言之后学习第二语言还需要发展相关的/次系统0。如果没有这一相应的系统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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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相应的系统发展不起来,学习者就得借助已有的已经发展起来了的第一语言/次系统0。显然,第一语言的系统是不适合于学习第二种语言的。这样所得的结果就是不完善的语言或者说语言只能处在一种中介语状态之中,这就是语言僵化或无法获得地道的目的语的原因。

/生物论0常常用于解释发音僵化现象。Scovel(1969)认为发音中的本土口音主要是大脑双侧分工已经固定永久化了。Brown(1987)认为更主要的原因是口腔肌肉失去弹性。要影响因素因人而异,对18岁以前开始学习的学习者而言,语音看不出绝对的差异;外语学习的效果和成功程度受许多因素的交叉影响。从外语学习中很复杂的学习者情况来看,/生物论0的一个主要问题是难于解释学习中的个体差异现象。个体在英语学习效果上的差异会很大。造成这种差异的原因可能多种多样。有外在的,如语言环境条件、外界推动力、社会影响等;也有内在的,如性格、气质、动机、努力程度、智力、语言资质、敏感程度、分辨力等等。Lamendella(1977)从神经系统中的边缘结构(limbic)失去发展动力来进行解释。他认为已经成熟的/低层次话语系统0(Lowerlevelspeechsystem)无法再建立新的发音/次系统0,因为边缘结构部分已经成熟,因而也就缺乏发展动力。所有这些解释都是在力图说明成人外语学习中较普遍的语音僵化现象。因此,内在论或/生物论0对外语学习的意义在于突出了外语学习中年龄因素的重要性,至少从获得地道的发音而言,年龄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

年龄问题在外语学习中虽然是一个重要的因素,但却不是绝对的。这一理论中大脑双侧定位说由于把关键期的临界线定得太早,与实际情况有出入,所以受到了不少批评。Krashen(1973)曾叙述过六岁到八岁的孩子再学习第二语言时也没有多大困难,因此,以年龄为界的生物论解释还缺乏足够的证据。实际生活中也可观察到许多学习者开始学习时年龄相对较大,但语言获得却相对较成功的例子。作者在美国一所大学中对英语作为外语/二语的一个班级作过调查,调查学生学英语的起始年龄与英语水平(包括发音)的关系,结果没有发现学英语的起始年龄与当时学生的英语能力有明显的相关关系。这一调查不是一个严密的研究实验,因此其结果不能用来作为/生物论0的反证。不过,调查的确证实了外语学习的影响因素是很多的,如:开始学英语时的国度,有什么样的语言环境,以课堂方式还是以自然方式学习,中间是否间断过,到美国的时间等等。调查所能得出的结论是:年龄因素在外语学习中是否是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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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外各种因素又会相互影响,因而造成不同的学习效果。在这众多因素之中年龄因素就显得不那么突出了。由此看来,生物论对外语学习现象的解释不能看成是绝对的。21僵化现象外因说

僵化现象外因说强调社会文化环境对学习者学习心理的影响。外因说的代表性理论是文化迁移模式(acculturationmodels)。其主要思想是如果学习者的社会文化与所学语言的文化差异很大,学习者就会在社会和心理方面与目的语保持一定距离。这样在语言处理过程中,记忆和输入的操作过程就会受到。这就如同在缺乏语言环境和语言条件下学习的外语学习者,语言的输入以及对输入的处理过程都极其有限。处于这种情况下的学习者只能依靠内部输入,也就是母语和自己的中介语来处理语言。由于长期以不完善的中介语为基础来处理语言,也就导致了中介语的僵化。按照这一理论观点,二语学习者对所学语言(目的语)文化的接受程度,也就是社会观念与心理观念的适应程度,决定了学习一种语言是否成功以及所能达到的水平。

Stuable(1980)也认为二语学习过程受到学习者周围语言和文化环境的影响。文化影响体现在对目的语文化不同程度的社会和心理距离。社会心理距离越大,学习的成功性就越小。Schumann(1976)指出社会距离指社会因素如两种文化是属于统治还是顺从的关系,是同化还是迁移或保存的关系,还有两种文化之间的

包容性、大小程度以及相互之间所持有的态度等。造成心理距离的心理因素主要是情感方面的。比如,语言、文化方面的不适应(shock)以及学习动力问题和自我渗透程度等。学习者群体与所学语言之间的社会文化和心理距离能够说明为什么二语学习的发展会受到。因为社会与心理距离会使学习者处于与目的语/隔绝0的景况之中。这样即使处于目的语环境中,也没有对目的语的有效吸收和处理。

一个重要原因。根据对中国学生的观察发现,同一班上的学生外语学习效果不同,许多情况下并不是智力因素造成的。与社会文化有关的心理因素也有一定作用。有的学生对外语课程会有一种陌生感甚至某种对抗情绪,特别是边远地区的学生。其实边疆地区学生学习另一种语言的能力并不差,有的会讲几种少数民族的语言。可是这种能力却没有用于外语学习中。其中原因很可能就是语言环境及社会文化距离Schumann(1976)的/洋泾浜化假说0(pidginization)还以语言功能的划分来分析语言的洋泾浜化现象,并作为解释某些语言僵化案例的部分原因。根据Schumann的解释,语言的使用可细分出三种功能,即:交际功能(communicative),综合功能(integrative)和表达功能(expressive)。语言的综合功能和表达功能往往都用母语进行。只有在进行交际时才会需要使用二语或外语。由于二语在使用功能上的,而且在使用语言进行交际时,又往往以达到交际目的为主,因此,只要达到交际目的,语言形式不对也不会在意。这就容易产生洋泾浜化的语言。洋泾浜化语言是一种形式简化了的、在操不同语言的人之间进行交际时而产生的语言,具有一定的形式和特征。而且往往是说话者的第二语言。Schumann认为由于洋泾浜化的语言形式与僵化的中介语极其相似,其产生的原因也相似。因此可以说,社会距离使得语言使用功能受限,因而产生二语的僵化。Schumann(1976)曾报道一个案例。他发现一个到美国多年的移民Alberto的语言是一种洋泾浜式英语。Schumann用了约半年的时间试图改变这一状况,但没有成功。对Alberto的智力测验显示他很正常,也没发现别的会使得他与众不同的因素。因此Schumann认为Alberto的语言已经僵化,其原因就是由于社会文化因素而造成的心理距离以及语言使用功能的。

从社会文化差异以及由其造成的心理距离来解释语言获得中的问题是具有普遍而重要的意义的。这很可能也是许多学习者语言僵化的

而导致的那种陌生或对抗的心理距离在起作用。文化和心理距离使得语言的处理不能很好地朝着目的语方向发展,因此,语言就总是停留在中介语状态当中。

文化迁移模式中关于语言功能的所造成的语言僵化也具有一定的解释力。处在非母语环境中的学习者和使用者往往会受环境和语言使用功能的。中国目前也有相当一部分人在使用某种洋泾浜化的语言。这部分语言使用者或学习者的语言有可能僵化,部分原因就是使用功能上的所造成的。某些条件较差地区的中学生和部分大学生,由于对所学语言的社会文化没有直接的感受,又没有语言环境,在学习英语时便以本土语言为基础来阐释和使用英语,结果往往是学成一种带有地方色彩的英语,不是地道的目的语。有的在进一步的学习中语言会有所发展,但有的却难于改变。

文化迁移模式对语言学习的解释不在于承认语言文化的一体性,而是最终归功于心理原因。它强调的是:是社会心理因素造成了对语言处理的障碍。以这一理论来看僵化,外部因素条件虽然只是起因,但作用却很大,而内部处理机制的问题仍然无法得到满意解释。对于一些学习动力很强,也有学习条件,可是学习效果却不尽如意的学习者,这一模式还缺乏解释力。31僵化现象交互作用说

僵化现象的交互作用说主要是探讨学习者在学习和交流过程中所得到的反馈怎样影响或作用于学习者的。这一理论认为语言的僵化不仅仅指不正确的语言形式,也应该包括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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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形式;对僵化过程起决定作用的主要是语用问题而不是句法方面的问题(Vigil&Oller,1976)。也就是说是语言交流中外在因素对内在语言体系的一种交互作用在起作用。其中的道理是:在交流过程中,说话者(或学习者)与听话者(主要是对语言掌握更地道的听话人)之间含有两种信息的交换:一种是/情感0方面的信息,另一种是/认知0方面的信息。情感信息不是以语言形式而是以超语言的形式,比如面部表情、声调或手势等来实现的。认知信息包渠道上没有达到所期望的程度,比如:没有被理解或者产生了误解,语言运行控制程序就会试图重新寻找新的认知形式。由此,任何没有达到期望目的的语法规则都会处于不稳定状态,直至修正好为止。

这一理论不仅解释了僵化的原因,还指出了对付僵化的方式。因此对教学具有明显的指导作用。根据这一理论的解释,要防止语言僵化,必须注意掌握学习者试用所学语言的信心与促使语言发展之间的平衡关系。在课堂教学括事实、猜想和信念。认知信息都以语言的形式来表达。情感信息和认知信息都有三种状况:肯定的、中立的和否定的。这样就可能有九种组合状况。如果在交流中得到的是肯定的情感反馈和肯定的认知反馈,就会鼓励学习者继续以同样的语言形式试用下去。如果学习者的语言中还有大量错误,这种形式的反馈就会造成错误形式的僵化。因此,防止语言僵化的最佳状况是肯定的情感反馈与否定的认知反馈。肯定的情感反馈鼓励学习者继续语言尝试,而否定的认知反馈示意学习者有必要作一些变化和修改。这就会使不正确的或有问题的话语形式处于一种不稳定状态中,这种不稳定状态会迫使学习者去对自己的语言作修正。

在Vigil&Oller(1976)的交互作用模式中还有一个概念叫/期望度0(expectancy)。他们认为在交流中发话一方或学习者需要知道听者对交流中所表达的信息有什么反应。因此,在交流中发话人会预先对听话人可能会对自己表达的信息作出的反应进行猜想和预测,这种猜想预测就是所谓/期望度0。学习者对自己语言所采取的修正措施取决于所得到的实际反应与所期望的反应两者之间的相符程度。如果得到的情感反馈和认知反馈完全与所期望的反应相符,现行的语言控制程序就会继续以原来的方式运行,所有的语言操作过程和语法机制都会得到加强。也就是说如果想要表达的信息在听者那儿得到了预期的反应,相应的语法规则,不管是正确的还是不正确的,都会朝着固定化或僵化的方向发展。如果所得到的反馈在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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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这任务主要在于教师如何把握教学及教学反馈,使其既要给予学生精神上的鼓励,让学生乐于不断尝试语言,同时对语言形式又要严格要求。这一理论的实际意义更多的是在于阐明了教学方式方法背后的作用和理论意义。

这一理论虽然被称为交互说,实质上更倾向于强调外部因素的作用。它以学习者所得到的反馈形式来说明语言的发展或僵化情况。也就是把语言机制的运行更多地归因于外在的因素,是外在的因素促动了内部语言机制的活动及活动方式。这一理论同样也有一些难以解释的问题。问题之一是为什么某些具有共性的语言错误总是改变不了,是因为没有足够而又合适的反馈还是有别的原因?这一理论不准备去说明语言僵化中一些有规律性的语言现象,比如某一种母语的学生会犯某些相同类型的错误等问题。这一理论也不注重从语言的僵化现象中发现某些人类内部语言有的规律性。因此,这一理论的适用范围还有一定。41有关僵化形成原因的其它解释

语言僵化形成的原因一直在研究者的关注之中。不同的研究者有不同的侧重。除上面提到的较早、较为有影响而又系统的理论之外,后来还有不少研究者从不同角度对其进行探讨和解释。有从/可学性0(learnability)角度进行的论述(Yip,1990),也有从参数角度的探讨(Thep_Ackropong,1990)。还有的认为僵化的形成与缺乏反馈和教师的正确指导有关。Lyster(1987)就把加拿大受/浸润式0教学的学

生语言诊断为中介语的僵化,原因之一是教材不合适,学生之间交谈(peertalk)超过了教师给予的正确形式的输入。

Sims(19)提出了僵化的形成可能与学习者的学习策略有关。他认为僵化可能是由于学习者对语言错误的设想而导致。语言学习策略是用于处理语言教学中的语言输入的。学习策略被认为有助于深层次的认知处理过程,能促成更完备的学习效果。如果学习策略有问题,学习总是不完备,也就容易造成僵化。Sims能从中归纳出某些规律将是很重要的发现。虽然Schatchter(1988)认为/普遍语法0对二语习得过程所能起的作用比人们所宣称的要小,但从不同角度对学习者语言中带普遍性的方面进行研究还是值得的,至少对认识学习者语言具有重要参考作用,对认识僵化背后的起因很有帮助。

另外要提及的是/意识0与语言僵化的关系。专门从/意识0角度来谈及僵化的文献还不多。Tahririan(1986)是其中之一。他曾探讨对此作过实验,但同时指出还需要进一步的实验来确证这一设想。

僵化的形成也有一些共同的规律,根据学习者母语以及所学目的语的不同,在学习者中会出现一些共同的/毛病0。如Mukkatesh(1986)发现,约旦大学学习英语平均11年的学生在英语写作中有一些共同的错误。其中之一就是省略了/tobe0动词。与之相反,中国学生在语言产生中,特别是口头话语中往往要带上/tobe0动词。对语言中带有规律性的僵化现象,Kellerman(参看Ellis,1994:326页)从语言的标记性和学习者的语言倾向来作解释。Kellerman曾试图解释为什么高层次的荷兰英语学习者在用英语表达条件式时常出现类似下面的错误:

*

Ifitwouldrain,theywouldcanceltheconcertinDamroschPark.

Kellerman认为有两个原因。第一是学习者有拒绝/迁移0原语言标记形式的倾向(荷兰语与英语在这种条件句的表达上是一致的)。在此,有标记的形式与/语义显现性语法0(se2mantictransparentgrammar)有关。用/wouldrain0这一形式比仅用/rain0更能显现出其所包含的时间含义,因为/wouldbe0明确标记出了将来的时间。第二个原因与追求语言/对称0的倾向有关。从句中使用了/wouldbe0,与主句就显得对称了。这样的解释有一定道理,从语义角度进行解释能说明许多别的方法无法说明的情况。不过,对语言中较有规律性的语言错误形式所做的研究和解释目前还很分散。如果

学习者对错误形式的/意识0是否有助于消除学习者语言中的错误形式。他的实验结果显示,让学习者意识到自己语言中的错误和相关的语法并没有促成学习者消除那些错误。他的结论之一是外语学习者对语言的了解强于他们在实际交际中的表现。高层次学习者对错误的意识并不一定促成无错误的语言表现。他以此认为Krashen(1985)的/监控模式0不成立:/意识0对解除语言僵化没有作用。不过关于/意识0有两点需要说明,第一,/意识0对于解除僵化没有作用并不一定意味着在防止僵化中没有作用。另外,让学习者/意识0到错误形式只是一个方面的问题,如果让学习者也意识到相应的正确形式是否会起到某种作用?儿童学习母语有成人不断地提供所需表达的语言范本。二语学习者特别是外语学习者最欠缺的也许就是有针对性的语言范本。总之,/意识0在对语言僵化形成的说明,防止僵化以及解除僵化等问题中有什么作用,还值得进一步探讨。

Vygotsky(1978)也谈到僵化现象。他认为僵化是已经自动化(automated)了或机制化(mechanized)了的心理过程。我们看到的僵化都是过程已经结束了的结果,整个的形成过程是不知道的。而要研究分析这个过程又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是他提出可以使用/动态分析0(dynamicanalysis),即通过实验来回溯源头或过程的研究方法。Washburn(1992)以Vygot2sky(1978)的思想对僵化进行了实验。她实验中的一个方面是以Vygotsky/发展临近区0(zoneofproximaldevelopment)的概念来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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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学习者或者某一语言点是僵化了还是处于可发展的状态中。这主要是把学习者放入对话或语言交流的环境中来考察学习者语言。已经僵化了的语言,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改变。观察学习者在与语言程度不同的人进行交流时的表现,可以确定其语言形式是否还处在发展之中。不会改变的部分就是已经僵化的部分,而可以改变的部分就是/发展临近区0中仍处于活动状态的部分。这一研究方法能很科学地对已经僵化的和还可能发展的部分作出区分。Vy2的研究又得依靠实验和仔细观察。这显然是一大矛盾。不过,目前在对僵化现象及其起因的研究中仍有值得探索的方向。上面提到的对僵化现象的普遍规律性的探索,以Vygotsky的理论与方法为基础而进行的关于僵化实质的探讨,以及以/意识0在僵化形成与解除中的作用为目的的研究都仍有实际意义。这些研究将有益于了解语言僵化的原因,也有益于深入了解学习者语言。

gotsky的/动态分析0把对僵化的研究放到了语言使用的实验中,强调语言使用过程中的表现,而不是只对结果做静态的分析。这对于了解僵化的实质和形成很有实际意义。这一方法作为研究学习者语言和僵化过程的研究手段很有潜力。可惜目前在这方面还没有足够的研究和探讨。51结语

必须指出,语言僵化这一术语现在的含义与Selinker1972年最初发表/中介语0(Inter2language)时所阐述的含义不完全一致。Selink2er认为僵化是存在于中介语中的一种心理机制,僵化是无法解除的(Selinker,1972:229)。正确的与不正确的形式都会僵化。现在对语言僵化含义的理解偏窄,更多的是指错误形式的僵化。另一个问题是:后来的研究者对错误形式持续多久才能叫僵化有不少争议,对此,Vy2gotsky的研究方法能很好地解决这一争端。现在由于对语言僵化的研究更多的是与教学有关,因此,其含义更多的是指难于改变的非目的语形式。本文所讨论的理论中大部分也是以这一含义为基础的。

僵化现象的形成过程有不同说法,这也许是由于僵化现象起因的复杂性和难于直接观察而造成的。要证实僵化现象的起因不是轻而易举的。第一,由于外语学习的影响因素较多较复杂,难于设计和控制实验;第二,我们无法肯定所观察到的错误形式是否会僵化,这需要很长时间的观察,往往很难做到。然而要进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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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启事

1999年6月18日中国期刊网正式开通,我国6600多种中英文期刊全文、摘要、引文等信息均可以在网上查阅。

期刊上网是国家/九五规划0中的重要项目之一。由中国学术期刊(光盘版)电子杂志社、光盘国家工程研究中心、清华同方光盘股份有限公司联合推出的中国期刊网包含3500多种核心和专业特色期刊的近300万篇全文文献、6600种期刊的近1000万条引文文献题录信息和近400万条题录摘要信息的巨大信息资源,是一个完全实用化的由光盘局域网和中国期刊网并驾齐驱构成的整体化信息服务系统。

我刊已收入光盘版和上网系统,欢迎广大作者踊跃投稿。如本人只想在刊物上登载,不愿意在其他载体上发表,请在来稿中注明,在为光盘和上网供稿时可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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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sofmajorpapersinthisissue

Thepragmaticconstraintsofdiscourseconnectives,byHeZiran&RanYongping,p.1

Thepresentpapermakesatentativestudyofdiscourseconnectiveswithitsfocusontheirpragmaticconstraintsonut2teranceproductionandinterpretationwithinthetheoreticalframeworkofrelevancetheoryproposedbyD.SperberandD.Wilson.Itfirstgivesageneralintroductiontothemaintheoreticalframeworkanditsexplanationofutteranceproductionandunderstanding;thenthepragmaticconstraintsofdiscourseconnectivesarediscussed;finallyitismaintainedthatut2teranceproductionandinterpretationisadynamicprocessaswellasaconstrainedone.

Theexplanatorypowerofrelevancetheorytodiscoursecoherence,byMiaoXingwei,p.9

ThispapersetsouttoinvestigatetheexplanatorypowerofSperberandWilson.s(1986,1995)relevancetheorytodiscoursecoherence.Followingsomelinguistspapproachintheframeworkofrelevancetheory,theauthordiscussessomeofthecontributionsofrelevancetheorytothecoherence_basedstudyofdiscourseandsomeofthelimitationsoftherele2vance_basedapproach.Thepaperholdsthatrelevancetheorycouldprovideinsightsintodiscoursecoherencetosomeex2tent,butcoherenceshouldbeconceivedofasanotionindependentofrelevance.

ThephonologicaldisordersofBroca.sandconductionaphasics,byCuiGang,p.22

Inthispaper,aneffortismadetostudythephonologicaldisordersofChineseBroca.sandconductionaphasicsthroughtheanalysisofthespeechof12Broca.sand12conductionaphasics.TheresultshowsthatbothBroca.sandcon2ductionaphasicshavedisturbancesinproducingthephonologicalformsofwordsandtheysharesomesimilaritiesinthisas2pect.Besides,differencesbetweenthetwogroupsofaphasicshavebeenobserved.

Reviewofstudiesofbilingualismandintelligence,byHuGuiling,p.28

Thisarticlepresentsabriefyetcomprehensivediscussiononpsycholinguisticstudiesoftherelationshipbetweenbilin2gualismandintelligence,includingareviewoftheresearchhistoryandsomeimportanttheoriesandhypothesesraisedinthisarea.Someimperfectionsoftheresearchonbilingualismandintelligencearepointedout;andsomeissuesforfurtherresearcharesuggested.Theauthorconcludesthatalthoughitisnotclearwhetherbilingualismandintelligencecorrelateclosely,becomingabilingualismostlikelyworthwhile.

Adiscussiononthesourcesoffossilization,byChenHuiyuan,p.37

Inthe1970s,thereweretheoriesthatdiscussedandexplainedfossilizationfrombiological,socialandpsychologicalpointsofviewandalsofromthewayhowlearnersinteractwiththepossiblefeedback.

Later,newexplanationsareofferedbydifferentresearchers.Someofthemrelateittolearnerstrategies,andsomeothertrytoexplainitbylinguisticmarkednessandlearners.tendencytobehaveinacertainway.Thestudiesareofpar2ticularinterestandrelevanttothestudyofcommonlinguisticfeaturesexistingamongdifferentgroupsoflearnersrelatedwithfossilization.

Theexplorationofthesourcesoffossilizationcanrevealsomethingnotonlyaboutfossilizationbutalsothedevelop2mentoflearners.language.#80#

外语教学与研究 1999年第3期(总第119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