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电装备制造业产业链的优化路径分析 许英明王文娟 【摘要】我国核电产业发展的战略已从原来的“适度发展”转变到“积极发展”，甚至“大力发展”；发展的规模已由 小批量建设阶段进入规模化、批量化发展的新阶段。“核电春天”的悄然而至，为我国核电装备制造业发展和升级带来 了前所未有的机遇。通过核电装备制造业特点、产业链构成及制约因素的分析．继而提出核电装备制造业产业链的优 化路径。 【关键词】装备制造业产业链构成优化路径 【中图分类号】Ｆ４０７．６１ 【文献标识码】Ａ【文章编号】１００６－２０２５（２０１０）０３—００４０～０３ 【作者简介】许英明，北京工业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博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产业组织及管理；王文娟，北京工 业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博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技术经济及管理（北京１００１２４）。 一、“核电春天”为核电装备制造业带来空前发展机遇 年世界最大的新增市场。在核电投资中，装备占到投资 核能作为一种成熟、清洁、安全和有竞争力的技 总额的５Ｏ％左右，按此规模估算。未来十年，中国对核 术，在２１世纪及未来，将对人类可持续发展作出更大 电设备的投资约５０００亿元，如果以装备国产化率达到 的贡献。越来越多的国家认识到，核电可使能源结构多 ７０％来计算，国内企业面对着至少３５００亿元的市场空 样化，有利于能源安全，并减少温室气体排放。核电产 间。加之《装备制造业振兴规划》的推进和落实，并且倡 业已成为许多国家重点扶持和发展的支柱产业，截至 导和支持核电装备“自主化”的多重利好环境下，我国 ２００９年１０月，世界上共有４３６台核电机组在运行（见 装备制造业尤其是核电装备制造业将迎来发展和升级 图１）．正在建设中的核电机组有５３台——发电量将 的良机。 达４７．２ＧＷｅ。 二、我国核电装备制造业的特点及产业链构成 目前，我国正在建设的核电机组数量位居世界之 装备制造业是工业发展的基础性和战略性产业， 首，达到１６台，占世界在建核电机组的３０％。而且提 也是一个国家或地区工业化水平与经济科技总体实力 出：２０２０年核电装机容量将由原来占电力总装机容量 的重要体现。装备制造业整体能力和水平决定各国的 ４％提升到５％。虽然，比重还偏低，但绝对数量已经很 经济实力、国防实力、综合国力和在全球经济中的竞争 大，到２０２０年，核电装机容量由原来的４０００万千瓦， 与合作能力，甚至决定发展中国家实现现代化和民族 提升到７５００万千瓦，但目前仅为９０７．８２万千瓦，如此 复兴的进程『１］。近年来我国一方面引进消化国际先进的 建设速度和规模在世界核电历史上也是空前的；这意 百万千瓦先进压水堆的技术，另一方面．骨干制造企业 味着。未来１０年，中国将迎来核电建设的高潮，资金投 大举投资建设装备制造基地，核电装备制造业已呈蓬 入估计将达万亿元之巨，我国核电产业将成为未来ｌ０ 勃发展之势。在我国核电建设大潮即将来临之时，核电 ●口 斯 巴保罗 斯亚 俄 加 乌 西比 洛匈阿基加马墨 立洛美 美法日罗韩英拿德印克中瑞班利捷瑞芬伐牙根斯巴利尼西南荷陶文尼 国国本斯国国大国度兰国典牙时克士兰克利廷坦西亚亚哥非兰宛尼亚 ０ ２０ ４０ ６０ ８０ １００ 图１：世界上正在运行的核电机组及其分布 装备制造业也同样需要站在整个国家核电产业竞争力 的角度，以产业链的视角审视其发展和升级问题，以抓 住这一空前的发展机遇。 投标是其主要的市场交易形式。招投标是在市场经济 条件下进行大宗货物买卖．工程建设项目发包与承包 以及服务项目采购与提供时所采取的一种交易方式。 招投标中．消费者只能通过价格比较以及招标人的业 （一）核电装备制造业的特点 １．核电的装备属性强、产品制造要求高。核电装备 制造业是为核电站的建设和运行提供装备，而核电站 首先要求安全性和可靠性，这也决定了核电装备设计 机构比较复杂，其主装备基本上都是超大、超重。核电 装备制造技术含量高，比如，以反应堆为中心的核蒸汽 绩、口碑比较来作出购买决策，其中具有很大的人为因 素。尤其是像核电装备制造业这样的战略产业，招投标 过程还包含了很多政治、外交上的考虑翻。 （二）我国核电装备制造业产业链构成及其特点 １．结点企业大都为国有企业，且处于产业链的关 键环节。目前核电设备制造行业综合实力较强的企业 分别为三个大的集团，东方电气集团、上海电气集团以 及哈尔滨电站设备集团。东方电气集团经过岭澳核电 站的洗礼．已能批量生产成套核岛主装备和常规岛装 备。上海电气集团是国内目前唯一制造核电堆内构件 和控制棒驱动机构的企业，并将形成具有承制成套百 万千瓦级压水堆的核岛主设备（压力容器、蒸发器、稳 供应系统技术复杂，不能出现一丝一毫的错误，否则核 电的核安全将无法保障。为此，核电装备的设计与制造 必须充分考虑安全、可靠、高效的要求，以制造出高质 量且工艺复杂的核电装备。 ２．核电装备制造业具有明显的寡头垄断市场结 构。由于核电装备制造业科技含量比较高且属于军民 两用技术，技术消化和创新难度较大，与一般竞争性行 业相比有着自身的特殊性．进入壁垒高、退出壁垒高、 行业集中度高和需求刚性。其适宜形成垄断竞争格局， 并围绕龙头企业及其技术扩散和产业扩散发展中小企 压器等）、１７０万千瓦三代压水堆常规岛半速机组和 １９５万千瓦高温气冷堆压力壳、蒸发器等关键设备的 能力［３］。哈尔滨电站建设集团主要生产辅助设备，包括 常规岛主辅机、核岛主装备、主泵和阀门。一重以核电 大型锻件研发与核压力容器制造为核心，可以提供百 万千瓦级核压力容器、主泵壳及核蒸发器；二重已具备 业形成产业集群．所以其市场结构呈现明显的寡头垄 断。但这同时也意味着核电装备制造业的投、周期 长、利润空间大。 ３．招投标是核电装备制造业的主要市场交易形 制造三代核电铸锻件的能力。 ２．配套产业正在成长．也面临成长的阵痛。随着我 式。核电装备制造业的市场行为也与一般行业不同，招 ＿国核电建设规模由小批量建设向规模化、批量化发展 阶段的转变，以及自主设计、自产设备、自主建造、自主 同志在视察秦山基地时强调：“核电产业是高技术的战 略产业，实践证明，高技术特别是核心技术拿钱是买不 来的。要继续坚持以我为主，这是发展核电的必由之 运营“四自方针”的贯彻落实、核电装备国产化进程的 推进，我国核电装备制造业产业链构成中的企业数量 正在增加．一些有色金属、造船、化工等企业纷纷介入 核电产业．参与制造和配套体系。带动了相关产业的发 展，比如机电、冶金、仪表等装备制造业的发展。由于宝 钢和江苏银环精密钢管公司在Ｕ型管方面制造能力 路”。我国核电发展中还存在着一些明显的短板和瓶颈 问题，很关键的一点，就是研发和设计能力还很不完 备。同时，在装备制造方面，虽然这些年有了很大提高， 但总体而言自主创新能力还不强嗍。为此，需要强化研 发环节，增强其竞争力，从而达到优化核电产业链的 的提升，已使中国成为第４个能自主生产核蒸发器用 Ｕ型管的国家；上海电气自仪股份在自主核级阀门方 面也取得了一些突破等。但有些企业在样机试制、台位 建设和进行各种试验时投入了大量资金，在研发再投 入方面面临压力，需要的扶持。． ３．环节运作效率对整个产业链的运作影响大。就 产业链来说，每一个环节上的运作效率对整个产业链 的整体效率都有影响，核电装备制造业尤甚。这是由核 电装备制造业的技术属性、成套属性等方面决定的，其 产业在技术上具有高度的关联性。核电装备制造业各 相关机构间联系更为紧密．更相互依赖，更需要产业链 各环节的协同。 （三）我国核电装备制造业产业链存在的问题 １．尚未形成完整的产业链。从产业链的构成上来 看，我国核电产业目前尚未形成完整流畅的产业链。一 个核电站的建设和运营需要几百个系统的协作．仅零 配件数就达数万台／套，但我国目前的配套生产厂家比 较分散，配套产业发展不足，协作配套能力较弱，尚未 形成专业化分工、社会化配套的制造体系．亟待整合与 优化。核电的研发与装备各板块之间及核电装备制造 业的配套服务链条尚未完全打通，科研成果难以有效 转化，这都制约了我国核电装备制造业的发展与创新。 ２．产业链内组织体系较为松散。产业链环节之间 的联系还不是很紧密。产业链内组织体系较为松散．还 没有形成一个强有力的产业链。核电产业链条的低强 度，甚至是产业链条的缺失，已成为我国核电产业发展 与创新的瓶颈。各产业、企业间有效整合不够，目前，我 国关键设备的国产化率仍较低，自主创新能力不够，制 造还没有形成完整的产业链条，一些关键设备和材料 仍然需要从国外进口．我国积极发展核电实际为外国 核能公司提供了巨大的商机。 ３．研发环节等节点相对薄弱。增值最大的结点往 往是产业链上的研发环节，这个环节对创新的要求更 高，特别是对核电装备制造业来说。其军民两用的特点 更是决定了其创新的难度。２００２年６月２３日， ＿ 目标。 三、核电装备制造业产业链的优化路径 制造业的发展需要产业链的支撑。为了满足我国 核电发展大潮的需要，促进装备制造业的发展，需要抓 住振兴装备制造业的机遇，选择适合我国国情与我国 核电装备制造业的特点，立足核电产业链的发展现状， 提升核电产业的发展路径。 （一）破除障碍、适度市场竞争 作为新兴产业的核电产业，其发展必然要求技术 变革和制度创新，同时，一些有色金属、造船、化工等企 业纷纷介入核电产业，参与制造和配套体系，现有的管 理和运行机制已不能适应核电产业蓬勃发展的要 求，这将促进核电产业在技术和上创新。作为特殊 产业的核电产业，其发展离不开的大力支持和积 极引导，需要通过制定相应的法规．在产业技术研 发、融资、信息服务以及人才培养等方面配套产业支持 ，积极促进核电产业市场化。此外。我国的核电装 备制造业也具有了适度竞争的基础，核岛、常规岛、辅 机设备已有多家实力不俗的企业，形成了有利的竞争 局面，但也要注重其寡头垄断的行业要求，可以通过组 建核电装备制造业协作联盟，以促进技术创新，提高投 入产出效率。 （二）优化产业布局、推进集聚协作 产业集聚、产业集群、产业配套是装备制造业发展 壮大、提升其竞争力的重要途径。根据核电装备制造业 的特点，在提高龙头企业设计、技术和制造能力的同 时，也需要给小企业提供良好的发展环境，培育互动的 创新网络。通过重点项目的联合研制与配合．强化产业 关联，构建互动机制，从而提升产业链的竞争力。依据 区域竞争优势，构筑和强化区域核电装备制造业集群， 优化产业布局，完善核电装备制造产业匹配，形成紧密 协作的产业网络，从单一的设备制造供货或仅负责分 包一部分的模式，向集设备设计、制造和成套服务转 型，避免“集而不聚”。打造世界级核装备制造基地，扶 （下转５０页） 务贸易的同时，通过产业关联，带动第二产业的发展， 为第二产业的发展提供支持。 【参考文献】 【１］Ｍｉｅｈａｅｌｙ Ｍ．Ｅｘｐｏｒｔｓ ａｎｄ ｇｒｏｗｔｈ：ａｎ ｅｍｐｉｒｉｃａｌ ｉｎｖｅｓｔｉｇａ— ｔｉｏｎ［Ｊ］．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ｓ，１９７７，（４）：４９－５３． 货物贸易进出口与第三产业比重呈现显著的正相 关关系。即货物贸易的进出１３可以促进第三产业比重 的提高。这是由于货物贸易进出口通过产业关联等途 径对相关配套的服务业产生强劲的带动性，促进了第 三产业的发展 ［２］Ｂａｌａｓｓａ Ｂ．Ｅｘｐｏｒｔｓ ａｎｄ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 Ｇｒｏｗｔｈ：Ｆｕｒｔｈｅｒ Ｅｖｉ－ ｄｅｎｃｅＯ］．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ｓ，１９７８，（５）：１８１－１８９． ［３】高越．我国进出口对ＧＤＰ及三个产业影响的实证分析 服务贸易的进出口与第三产业比重呈现出显著的 【ＪＪ．国际经贸探索，２００３，（４）：７－１０． 正相关关系，而与第一、二产业比重没有显著的相关关 ［４］王丽萍．试析国际贸易对产业结构成长的影响［Ｊ】．扬州 系，即服务贸易进出口对北京市第三产业比重的提高 大学学报，２０００，（５）：７３—７６． 有很强的促进作用。这是由于服务贸易出口通过对外 【５】夏刊．王国顺．湖南对外贸易与产业结构升级［Ｊ］．湖南 输出劳务，可以促进第三产业的发展。此外，通过进口 经济，２０００，ｆ８）：１８—１９． 知识技术密集型服务。如吸引外国资金进入、引进发达 ［６】姬沈育．优化产业结构的对外贸易分析【Ｊ】＿经济经纬， 国家的先进技术、管理与经营经验等，促进了广告宣 ２００１，￣）：５９－６２． 传、计算机和信息服务、咨询等服务行业的大力发展， 【７］王勤英．北京地区产业结构变动对经济增长的影响［Ｊ】． 这对第三产业比重的提高也起到了积极作用。 统计决策，２００１，（９）：２０—２２． 实证结果验证了北京市产业结构变化与进出口结 【８】高越．我国进出口对ＧＤＰ及三个产业影响的实证分析 构存在长期稳定关系的结果，这与北京市产业结构与 【Ｊ］．国际经贸探索，２００３，（４）：７－１０． 外贸结构的发展一致，说明通过外贸结构促进产业结 【９】王丽萍．试析国际贸易对产业结构成长的影响【Ｊ】．扬州 构优化取得了不错的效果。 大学学报，２０００，（５）：７３—７６． ●０●＜＞●＜＞●０●＜＞●＜＞●＜＞●０●ｏ●０●＜＞●◇●０●＜＞●０●＜＞●＜＞‘０●０●ｏ●＜＞●０●０●◇●◇●Ｃ ●０●０●＜＞●◇●＜＞●０●Ｃ＞●０●０●＜＞●０●＜＞●ｏ●＜＞●＜＞●０●０●＜＞●０●＜＞ （上接４２页） 中国的核电产业链。 持和打造中国核电自主品牌，在满足我国核电建设需 （四）提高链意识、打造国家核电品牌 要的同时，在未来，随着全球核电市场的复苏，也可能 目前，许多产业竞争优势的提高主要靠产业链的 与其他电站设备、输配电设备一样，在国外拿到更多更 完善和提升，核电装备制造业也应如此。为此，必须提 丰硕的订单．也让中国的核电装备制造成为高质量高 高认识．将核电产业作为一个整体链条来考虑其发展 安全保障的代名词。 和竞争力的提升问题。抓住我国加快发展核电的机遇． （三）与民资合作、完善提升产业链 将整个核电产业整链协作互动，充分发挥每个环节的 未来由于清洁能源产业特别是核电产业的迅猛发 作用，产业链各主体相互协调，充分合作，使上下游各 展，全球核电装备设备制造厂商都呈现供货能力严重 环节利益与整个产业链的利益紧密联结起来．从而提 饱和的局面，这一方面要求我国必须实现技术自主化、 升整个核电产业链的利益，打造自己的核电品牌。在世 装备国产化，达到自主设计、自主制造、自主建造、自主 界核电复兴的大市场中，也适时地伸展手脚。 运营，但是我国国内核电装备企业也面临核电站上马 速度与自身装备制造供应能力不协调的问题。另一方 【参考文献】 面也为我国民营企业提供了进人核电产业的绝佳机 【１】路甫祥．制造业的创新与竞争力【Ｊ】．中国制造业信息 会。经过３０多年的改革开放，我国一些民营企业的技 化，２００３，（３）：４—１４． ． 术和制造能力得到了很大提升，已有一批民营核能企 ｆ２】韩华林，陈宁．上海核电装备制造业产业链及其构建研 业崛起，有能力加入“我国核电建设的大潮”，在核电建 究［ＪＪ．上海经济研究，２００８，（３）：６４—７１． 设、装备制造、安装调试、核电设计研发等方面参与核 ［３】薛延红．核电装备自主化巡礼［Ｊ】．装备制造，２００９，（６）： 电产业的发展。这既可以解决目前我国核电装备制造 ４２—４３． 能力不足，满足核电发展的需要；也可借机推动民营核 ［４】段心鑫．警惕核电装备伪国产化【Ｎ］．中国改革报，２００９— ０５－】５． 能企业的发展，完善和提升核电装制造业产业链，打造 —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