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鸟在写诗

一树花开，是一只鸟写的诗。一只鸟落在晚秋的屋顶，叼出一缕炊烟。

盏闪电、几朵惊雷！当我说，我要给你写诗。那从心口蹿出来

满院饭香，是一只鸟写的诗。没有一只鸟能够完整地离开秋天，总要掉

的诗句便不再是诗句了，而是一头小鹿，沿着 蜿蜒的小径，头也不回地，朝着你的方向踢踏

一片两片或者更多片羽毛。而去。叶子是树的羽毛，羽毛是鸟的叶子。羽毛会落，叶子也会落。羽毛和叶子一样 轻盈，羽毛和叶子一样，有翠绿的希望，也有 暗黄的失落。世间藏着诗意。长满双眼的绿，绿得那般 凶狠，绿得那样不容靠近又不可收拾，绿得那 样决绝和孤僻。它们袭击了我的芍药、草莓、

蔷薇和玫瑰，更用了层叠的势力，千方百计千

羽毛落的速度或许会缓慢一些，不像叶子 头万绪千丝万缕地埋没了原有的主人，而没有 丝毫的不忍和迟疑。那样急速、决绝。羽毛喜欢在空中打着旋儿， 在坠落前还不忘和风最后一次调情。伸长了脖子在飞的野鸭，翅膀带不动那体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羽毛是最轻盈 的诗句，从它赞美的庞大诗集里，缓缓剥离，

重似的，仿佛一不使劲儿就会掉下来。它们都 在天空上飞啊，都在飞越云层，都用翅膀在扇 动风。鸟的叫声，有轻灵婉转的，有自由泼辣

分崩离析。我在一只鸟飞翔的轨迹里，看见了诗一

鸟的翅膀，是用来支撑自由的。作家王鼎钧写过：\"如果没有诗，吻只是 触碰，画只是颜料，酒只是有毒的水……不能

的，也有憨态可掬的。夜里，去抬头仰望吧！月亮在夜空写诗， 星星是一颗颗汉字。草原上的草对马蹄的爱也

没有诗。如果人不写诗，鸟来写；鸟不写，风 来写；风不写，蜗牛来写，昆虫来写。”世间

是诗一期待马蹄再熨一遍它们的夏衣；旋转 木马的启示也是诗一彼此追逐却有永恒的距

万物，皆可为诗，这是一颗怎样纯净的心！如果你的心藏着诗意，那么云便是长了翅 膀的，月便是披了轻纱的，风便是欢笑的或者

离；哪怕一把旧锁，它的忠告也是诗一如果

我休息，我就生锈。总听到有人说，世界很大，要去看看，寻

哭泣的。那云，那月，那风，也都S写诗。双双在给我的信中说：“七匹马的车子停

找远方和诗。其实，很多旅行并未给你带来真 正的愉悦和感动，更别说对灵魂的触动。除了 几张照片和晒黑的皮肤之外，你所得无多。在你的门前，上面装满你要的诗歌。”这是爱 人的诗，热烈而又豪迈。写出一首诗是心灵沉淀和发酵的过程，不 管最终是否完成，只要我们走在这条路上，这

青春是一场大雨，即使感冒了，也盼望着

一只鸟在写诗

文一朱成玉

回头再淋一次。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依 本身就很美。比如此刻，我看到一群白云一样

然选择奋不顾身地走进雨里。尽管那场雨，下 得惊心动魄。再大的雨，也浇不灭心头为你燃 起的火苗。的羊，一堆烧得东倒西歪的火，一口摇曳着乱 七八糟的香气的锅。你能说，那两个举杯对饮的人，不是诗 人吗？你能说，他们的心，没在远方吗？你能

我不要三月的风口浪尖，我不要四月的众 说纷纭，我只要暴雨未曾停歇的夜晚，把你揽

说，他们的心上，没停落一只鸟吗？ 血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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