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文化论坛２ｏｌｏ￣ｇｌ期 王阳明教育思想及其当代影响 杨军昌 （１．贵州大学学报编辑部；２．贵州大学人口・社会・法制研究中心，贵州贵阳５５００２５） 摘要：在对王阳明教育思想的哲学基础阐述的基础上，对其教育思想进行了较为全面的论述。认为“致良知”是 王阳明教育思想的核心和目标；“明伦”、“德教”是王阳明教育思想的根本内容；“立志”、“勤学”、“改过”、“责善”是 王阳明实践教育教学的基本原则；“知行合一”是王阳明实践教育教学的根本方法；“趋向鼓舞，中心喜悦”是王阳明 儿童教育思想的具体体现；“礼乐教化”、“敦厚风俗”是王阳明社会教育思想途径与目的。继而文章在肯定王阳明教 育思想的实践绩效和历史影响的同时，认为其教育思想对于当今的人与自然和谐、社会建设、教育文化发展等都有 积极的借鉴意义和价值。 关键词： 教育思想；内容；历史影响；当代价值；王阳明 中图分类号：Ｂ２４８．２文献标识码：Ａ文章编号：１６７４—７６１５（２０１０）０１—０１ｏ７—０８ 王阳明（１４７２一ｌ５２９），名守仁，字伯安，明代浙 江余姚人。其父王华为成化十七年状元，官至吏部 一、王阳明教育思想的哲学基础 尚书。王阳明自幼好学，ｌ８岁开始研究朱熹学说， ２８岁中进士，任刑部主事等职。正德元年，因与当 作为教育家的王阳明，其授徒讲学的历史始于 朝兵部尚书、东阁大学士谢迁（余姚泗门人，成化十 １５０５年。时讲学的内容多为与时流行的辞章记诵 一年状元 等人一起力谏宦官刘瑾，触怒了刘 相对立的“身心之学”，强调“先立必为圣人之志”。 瑾，被谪贬为贵州龙场驿丞。正德五年，刘谨被 之后，每仕（致）一方，都有建学校、创书院，立社学 诛，王阳明复职，迁官至南京兵部尚书，后又辞官 之举。在被贬为贵州龙场驿丞间，创立龙冈书院，主 讲学，在绍兴、余姚一带创建书院，以良知之学创 讲贵阳文明书院；在巡抚江西时，立学舍，修镰溪书 立“阳明学派”。一生著述有哲学著作《答顾东桥 院，集门人于北鹿洞讲学，并讲学于龙泉山等；督两 书》、《传习录》、《答友人问》、《大学问》、《语录》；诗 广时，兴办了思田学校、南宁学校和敷文书院；嘉靖 歌有《立春》、《观傀儡次韵》、《舟山除夕》；散文有 后，专事教育讲学，而于稽山书院，学生群集，“官刹 《瘗旅文》、《与毛宪副》；散曲《归隐》等。这些著述 卑隘，至不能容”，…之于鼎盛。长期的教育实践和 后由王氏门人辑成《王文成公全书》３８卷。作为我 丰富的经验积累，形成其包括教育目的、内容、原则、 国明代著名的思想家、哲学家、教育家，其“心即 方法等一整套教育思想体系，为我国古代教育事业、 理”、“知行合一”、“致良知”的教育思想，历来为后 教育思想的发展作出了杰出贡献，影响广大而又深 人称道，其影响起“龙场悟道”以至于今，从中国以 远。著名史学家郭沫若曾评价说：“王阳明对于教 至世界许多国家。而其基于“心学”哲学基础上的 育方面也有他独到的主张，而他的主张与近代进步 教育思想发端地一贵州修文，因之被海内外学者尊 的教育学说多一致。 ｐ’ 推为“王学圣地”。 从哲学的角度看，阳明教育思想是在其“心学” 收稿日期：２０１０一ｔ一８ 作者简介：杨军昌（１９６３一），贵州石阡人。贵州大学学报编辑部主任，兼贵州大学人口・社会・法制研究中心主任；博士，教授。主要研究民 族文化、人口问题、社会发展等。 基础上构建而成的，即是说，“心学”哲学思想是指 导他的教育活动的一般理论，而他的教育思想又是 其哲学思想的具体运用和发挥。“心即理”即为其 教育本体论。 阳明与程朱的基本哲学命题都是“理”，即所谓 “天理”，在广泛的意义上都属于“理学”的范畴。而 “心即理”的命题却是最先由陆九渊提出来的。王 阳明年轻之时，主要信奉程朱理学，而“天理”是程 朱理学的主要内核。程朱认为“天理”是宇宙的终 极本原和世界唯一的主宰，引人人间则是封建的道 德准则与封建等级制度的起始和归属，它以思辨的 形式阐述了儒家的本体论、认识论，并论证了封建礼 教、封建道德、封建制度的合理性，并认为是“天经 地义”的公理。程在教育思想领域上占据主导地位 后，学人“此亦述朱，彼亦述朱”，其结果是使明代教 育呈现日益走向僵化和脱离现实，学子墨守程朱旧 说而无所发明，拘于居敬穷理而又颇支离缕析，终身 从事于词章训诂，相矜以知，相争以利，士风衰薄。 于此，阳明深有感慨，认为“今夫天下不治，由于士 风之衰薄；而士风之衰薄，由于学术之不明；学术之 不明，由于无豪杰之士为之倡焉耳。”【】 在经历了 一系列的身体力行程朱“格物之学”，以至“劳思致 疾”而无所得后，阳明便对程朱理学进行了反思，最 终经发配贵州龙场，经历一段最痛苦的精神与肉体 的折磨后而“悟道”成功，在陆九渊“宇宙便是吾心， 吾心便是宇宙”以及“道无有外于吾心”等观点上发 挥了“心即理”之说。认为“人者，天地万物之心也； 心者，天地万物之主也。心即是天，言心则天地万 物皆举之矣。”“心之本体无所不赅”，“心外无物，心 外无事，心外无理，心外无义，心外无善”。［１１１５６ 阳明说：“所谓汝心，却是那能视听言动的，这 个便是性，便是天理。有这个性才能生。这性之生 理便谓之仁。这性之生理，发在目便会视，发在耳便 会听，发在口便会言，发在四肢便会动，都只是那天 理发生，以其主宰一身，故谓之心。这心之本体，原 只是个天理，原无非礼，这个便是汝之真己。这个真 己是躯壳的主宰。”［１１３６，，夫物理不外于吾心，外吾心 而求物理，无物理矣；遗物理而求吾心，吾心又何物 邪？心之体，性也；性即理也。故有孝亲之心，即有 孝之理；无孝亲之心，即无孝之理矣。有忠君之心， 即有忠之理；无忠君之心，即无忠之理矣。理岂外于 吾心邪？”¨ 在这里，阳明把“理”完全渗透到心中， 使普遍之理与个体意识相互融合，继而认为人性本 鏖 ＪＩｏＯ Ｙｕ Ｖ，ｅｎ Ｈｕｏ Ｌｕｎ ＴＱｎ 善，仁、义、礼、智、信实际上为我所固有，而且只有 “身心之学”才能明善于心，体之于身。 阳明把客观的“理”移人、渗透到主观的“心”的 重要根据是“天人合一”。他在《玩易窝记》中：深感 《易》“周知万物而无方”、“范围天地而无迹”，所 以，“天道”、“地道”、“人道”都是统一的。大到宇 宙小到草木，主观的“内”与客观的“外”也应当是一 致的，都是同一的“理”，亦即“心物一体”。他说： “身之主宰便是心，心知所发便是意，意之本体便是 知，意之所在便是物。”…“‘心”不但是人身的主宰， 它还能感化万物。在《五经臆说》中，阳明又明确表 明“天地交感之理”合乎“圣人感人心之道”，由此， 客观存在的“天理”势必要在人的“心”中体现出来， “天理”即是“良心”，“无需外求”。强调“此心无私 欲之憋（按：即良心），即是天理，不需外面添一份”， 而“以此纯乎天理之心，发之事父便是孝，发之事君 便是忠，发之交友治民便是信与仁”，强调“致善是 心之本体”［１１２由此可见，阳明把客观的“理”移入主 观的“心”便与程朱理学划了明显的界限，赋有了独 立思考、个性的意识和“人本主义”精神。 阳明把其“心即理”的哲学体系本体引入到了 教育理论的范畴，而且从教育的层面证明了“心即 理”是其教育观的本体。在这种教育思想的支配 下，他要求人们更多地关注自己的身心，而不是追逐 功名利禄而读书，更不能把读书看作是培养道德观 的唯一途径。明确了教育的作用是“日减人欲”，亦 即“减得一分人欲，便复得一份天理”，最终通过“致 良知”，实践“共明良知之学于天下，使天下之人皆 知自致其良知，以相安相养……以济于大同。”…盯 二、王阳明教育思想的体系内容 综观阳明一生教育的思想，可作如下方面的概 括：致良知是阳明教育思想的核心和目标；“明伦” “德教”是阳明教育思想的根本内容；“立志”、“勤 学”、“改过”、“责善”是阳明实践教育教学的基本原 则；“知行合一”是阳明实践教育教学的基本方法； “趋向鼓舞，中心喜悦”，“寓教于乐”是阳明儿童教 育思想的具体体现；“礼乐教化”、“敦厚风俗”是阳 明社会教育思想的途径与目的。 “致良知”——王阳明教育思想的核心和目标。 从“心外无事，心外无理”的本体论出发，认为“致良 知”是阳明教育哲学思想的重要命题之一，也是它 的核心所在。认为万事万物都是靠心的认识而存 在，万事万物都不在 Ｃ４＇Ｉ＂，而在心中，所以否认客观 存在的“理”，主张“心即理”，“心外无学”。¨ 众所 皆知，我国从南宋末年起，思想界就是程朱理学的 “一统天下”，形成了“家孔孟而户程朱”的局面。其 结果是造成学者遇事不加思索，动辄引用“圣人”言 论，高谈阔论，坐而论道，不做实事，官绅、士林“阳 为道学，阴为富贵；被服儒雅，行若狗彘”。进而天 下不治，世风Ｅｌ下。阳明观时深思，而有“夫天下之 不治，由于士风之衰薄，而士风之衰薄，由于学术之 不明；学术之不明，由于无豪杰之士者为倡焉 耳。”【Ｉ］８８４因此，务必兴“良知之学”，“一洗习染之 陋。’’ 阳明认为：“良知之学，不明于天下，几百年矣。 世之学者，蔽于见闻习染，莫知天理之在吾心，而无 暇于外也。皆舍近求远，舍易求难，纷纭交婺，以私 智相高，客气相竞，Ｅｌ陷于禽兽夷狄而不知，问有独 觉其而略知反求其本源者，则又群相诟笑，斥为异 学。呜呼，可哀也已！盖自十余年来，而海内外同士 稍知讲求于此，则亦如晨星之落落，乍明乍灭，未见 其能光大也。”［１］９５８－９５９阳明认为正是由于“假Ｔ￣＇Ｉ－” 而“蔽于见闻习染”，造成了几百年来士风的颓丧和 “良知之学”的泯灭不明。因而强调“德有本而学有 要”，“是故君子之学，惟求得其心。虽至于位天地， 育万物，未有出于吾心之外也。”在阳明看来，“良 知”不仅是宇宙万物的本体，也是人们认识和道德 的本体。因此，学习的目的就是要“致良知”，而“致 良知”的过程是“存其心”、“求其心”［Ｉ］２．３９的过程。 “良知之学”的目的在于“人之学为圣人”。阳 明认为“心之良知是谓圣。圣人之学，唯是致此良 知而已。自然致之者，圣人也。勉然而致之者，贤人 也。自蔽自昧而不肯致之者，愚不肖者也。”Ｈｊ２∞在 他看来，“致良知”的过程实际上就是逐步成为“圣 贤”的过程，而教育的根本目的就是把人培养成为 圣贤，使“人之学为圣人也。”［ｉ］ｚ８１并认为，无论是什 么人，只要经过一番努力，都可以达到圣人的目的。 他说：即使“愚不肖者，虽其蔽昧之极，良知又未尝 不存也。苟能教之，即与圣人无异矣。此良知所以 为圣愚之同具，而人皆可以为尧舜者。以此 也。”… ”因此，“圣人可学而至。谓吾心之灵与圣 人同也，然则非学圣人也，能自率吾天也。”ｌ１］１ 也 就是说，人人皆能成圣成贤，即在于“复共心体之同 然”，而这个“同然之心”，是“无作之”，是“盖性分 教育文化论坛２０１Ｏ 期 之所固有，而非有假于外者。” ］５４阳明通过人人具 有“良知”人人皆可以成圣的观点，客观上具有一定 的天生平等思想与教育民主思想的因素，同时也具 有思考、个性、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的“人 本主义”意识。 “明伦”“德教”——教育的根本内容。在阳明 看来，“致良知”的追求是“使学者为圣人”，但如何 实现“致良知”，而为圣人，就必须在教育的根本内 容上强调“明论”、德教”。他在《万松书院记》中提 出：“古圣贤之学，明伦而已。尧舜之相授受日：‘人 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巾。’斯明论之 学矣。道心也者，率性之谓也，人心则伪矣。不杂于 人伪，率是道心而发之于用也。” 阳明所谓明伦， 即明晓封建伦理道德，是达到“家齐国治而天下平 安”理想社会的教育要旨。“是故明伦之外天学 矣”，他强调“明伦之学”是精一之学，认为：‘尧、舜 之道，孝弟而已矣。’此所以为惟精惟一之学，放之 四海而皆准，施诸后世而无朝夕者也。”… 因此，阳 明首先要求天下之人学习圣人，亦即将圣人之说直 接作为教育的主要内容。同时，在学习过程中使天 下人明白“天下之人心，其始亦非有异于圣人 矣”，［ ］ 只不过“圣人之心纯乎天理”， ］狮无物欲 之蔽；常人则“问于有我之私，隔于物欲之蔽”，而 “心有不存”， 但是其“良知”未尝不存，“故必学 以存其心”，亦即“致良知”。“成德”是“明理”在其 教育领域的延伸和追求，阳明强调，“学校之中，惟 以成德为事”。认为一切教育活动都必须服从和服 务于“成德”这一原则，在进行知识学习和德性炼养 的过程中，要“存心”、“养心”以“成德”，他说“士之 学也，以学为圣贤。圣贤之学，心学也。道德以为之 地， 信以为之基，仁以为宅，义以为路，礼以为门， 廉耻以为垣墙，《六经》以为户牖，《四子》以为阶 梯。”【１ Ｊ卿同时，极为推崇唐、虞三代之世，上至圣贤， 下至农工商贾，“惟以成其德行为务”，“莫不皆有是 学”… 的理念原则。在王阳明看来，“成德”的原 则决定于德性源于天命之性的本体论，人的德性纯 粹至善，复旧心体之本然是人人皆应完成也是能够 完成的天命。因此，要求学习“不但勤劳于诗礼章 旬之间，尤在致力于德行心术之本。”¨Ｊ６”当然，王阳 明并未把“德教”与“道问学”分离，却是认为二者相 辅相成、相融相摄，而“不是尊德性之外，别有道问 学之功；道学问之外，必有尊德性之事也。”…“甜可 见，德外无智，智外无德，德智相互涵融，交互并进是 ｛为王阳明“德教”思想的一大特点。 “立志”、“勤学”、“改过”、“责善”——教育教 学的基本原则。与“明理 ’、“德教”的教育内容相适 应，阳明在龙岗书院讲学时，在《教条示龙场诸生》 一文中，首先提出了教育教学的四条原则，即“一日 立志；二日勤学；三日改过；四日责善。” 阳明从“心是主宰”、“心之本体”出发，特别看 重孔子、孟子、陆九渊所倡导的“立志”或“先立乎其 大者”的思想，十分强调“立志”对“为学”和成就一 番大事业的极端重要性。指出：“志不立，天下无可 成之事。虽百工技艺，未有不本于志者，今学者旷废 隳惰，玩岁偈时，而百无所成，皆由于志之未立耳，故 立志而圣，则圣矣；立志而贤，则贤矣。志不立，如无 舵之舟，无衔之马，漂荡奔逸，终亦何所底乎？”．［１］州 其将立志比喻为“气之帅”、“人之命”、“木之根”、 “水之源”，要求“君子之学”，无时无处都要以“立 志”为事。在阳明看来，“立志”为学习的首要问题， 而人之有“志不立”，是因为人们有“一毫私欲之 萌”。对于如何“立志”？他认为“责志之功，其于去 人欲，有如烈火之燎毛，太阳一出，而魍魉潜消 也”…瑚在阳明看来，如已立志学而圣人，便会全神 贯注，克服困难，勇往直前，最终成为“圣人”’；如志 不立，则必将一事无成。从辩证的角度看，虽然王的 主观意愿是要学生“立志为圣”，去延续封建烟火， 但就其重视“德育”，强调“立志”的重要性而言，无 疑具有积极的意义。 阳明认为“已立志为君子，自当从事于学”。而 学的态度和要求，就在于落在“勤”上。因此，衡量 学生的标尺应是“不以聪慧警捷为高，而以勤确谦 抑为上。”为此，他认为“自矜自是”，不勤奋学习的 人，往往“虚而为盈，无而为有；讳己之不能，忌人之 有善”，即使“资禀”超出于同辈，终会使人“疾恶 之”，“鄙贱之”。而“谦默自持，自处，笃志力 行，勤学好问”之人，却常“称人之善，而咎己之失， 从人之长，而明己之短，忠信乐易，表里一致”，即使 他很“鲁钝”，总会赢得人们的“称慕”和“敬 尚”。¨ “立志”必须“勤学”，否则“志之尚未笃 也”，而志笃勤学，不管天赋如何，均可成“可成之 事”而为“圣人”。当然，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在学 习、处事中，阳明认为，人，甚而“大贤”不免“有缺于 谦耻忠信之行者”、“有薄于孝友之道，陷于狡诈偷 刻之习者”，但如能勇于改过，也能成为贤人君子， 故“不贵于无过，而贵于能改过”。【】 学生如此，朋 Ｊｉａｏ Ｙｕ Ｗｅｎ Ｈｕａ Ｌｕｎ ７－ａｎ 友、老师亦如此。之于朋友过失，阳明强调应“忠告 而善道之，悉其忠爱，致其婉曲”，使之听后悔过、改 正。而如“暴白其过恶，痛极毁诋，使无所容”，这势 必“激之而使为恶矣”。“故凡讦人之短，攻发人之 因私，以沽直者，皆不可以言责善。”对于老师的过 失，也应该加以谏阻，但需把握“谏师之道，直不之 于犯，而婉不至于隐”的分寸，以达“明其是”、“去其 非”、“教学相长”的效果。 Ｉ］７９６ 知行合一——教育教学的基本方法。王学内涵 中的“知行合一”主张，是针对程朱理学“知先行后” 主张而提出来的，反对程朱“知在行先”的说法和只 “讲之以口耳”的知、行分离的学风。认为“知”离开 “行”，便不是“真知”；“行”离开“知”，便是私“行”。 “知行合一”的真精神，就在于不离“行”以求“知”， 知行密切结合。是故“未有知而不行者；知而不行， 只是未知”，学者、师者必须“知行并进”，亦即既要 反对“懵懵懂懂的任息去做”，也要反对“茫茫荡荡 悬空去思考”。知行不可分，在两者之间，认为“知” 是“心之本体”，是“知吾心之良知”。因此，“知是行 的主意，行是知的工夫，知是行之始，行是知之 成”。… 认为当时之人将“知行分作两件去做，以为 必先知了然后能行”，不仅“终身不行，亦遂终身不 知”，此种习气“不是小病痛，其来已非一日矣”，因 此，“知行合一”，“正是对病的药。”¨ 。 阳明认为，“知不行之不可以为学”，“知行之合 一并进，而不可以分为两节事矣。”Ｌ１ 而当时教育 存在的问题是“土皆巧文博词以饰诈，相规以伪，相 轧以利，外观裳而内禽兽，而犹或自以为从事于圣贤 之学”，甚而“外假仁义之名，而内行自私自利之 实”，整个社会因之“斗争劫夺，不胜其祸”，致使世 风日下，社稷危危。因此，阳明认为“知行合一”既 是对时事“补偏救弊”… 的医方，又是规范教育和 学习的“实功”。只有知行合一，才能成就德业，才 能挽救教育上的“痼疾”。 在《谨斋说》中，阳明谨言“必学以存其心。学 以存其心者，何求哉？求诸其心而已矣。求诸其心 何为哉？谨守其心而已矣。博学也，审问也，慎思 也，明辨也，笃行也，皆谨守其心之功也”。¨ 而 “存其心”、“求诸心”、“守其心”就是“致良知”。就 是要求人必须致其良知于事事物物，即一切行为都 出于良知安排，才符合“知行合一”的要求。正是在 这个意义上，阳明说：“真知即所谓为行，不行不足 为知”，“未有知而不行者，知而不行只是未知。”… 教育文化论坛２Ｏ１Ｏ 期 “知行合一”作为王阳明把学生培养成圣的教学方 法，强调要把“明伦成德”的旨念贯彻于学生学习和 道德完善的整个过程，其内容事实上内在地具有学 习必须与实践相结合、道德认识与道德实践相统一 的思想。 儿童以“歌诗”、“习礼”、“读书”、“体育游戏”等综 合教育，认为对儿童“栽培涵养之方，则宜诱之歌诗 以发其志意，导之习礼以肃其威仪，讽之读书以开其 知觉。”…即宣称儿童教学“授徒不在徒多，而贵精 熟。量其资禀，能二百字者，止可授以一百字，常使 精神力量有余，则无厌苦之患，而有自得之美。”程 序上是每天“先考德，次背书诵书，次习礼或作课 “趋向鼓舞，中心喜悦”——儿童教育思想。儿 童教育是对儿童进行基础文化知识教学和初步道德 教育的统称。我国古代不少思想家和教育家对儿童 仿，次复诵书讲学，次诗歌或体育。”…明这种把德育 教育都有很多精辟的论述。如东晋思想家葛洪认 为：“少者志一而难求，长则神放而易失。故修学务 早，及其精专，习与性成，不异自然。” 也就是说由 于儿童能够精神专一，记忆牢固，所以早期学习到的 东西能够与人的自然资源浑然一体。《颜氏家训》 中说：“幼而学者，如日出之 ；老而学者，如秉烛夜 行。” 极为强调早期教育的重要性。之于儿童教 育，阳明及其门徒也极为重视。在平定江西叛乱后， 阳明作《社会教条》一文，专记“养蒙”之道，同时倾 注了较多心血于社会乡馆的“童蒙”教育。 阳明所处的时代，儿童教育弊端百出。“若近 世之训蒙稚者，日惟督以句读课仿，责其检束，而不 知导之以礼；求其聪明，而不知养之以善。鞭挞绳 缚，若待拘囚；彼视学舍如图狱而不肯人，视师长如 寇仇而不欲见，窥避掩覆以遂其嬉游，设诈饰诡以肆 其顽鄙，偷薄庸劣，日趋下流。”王阳明在严厉批评 此种教育时弊的同时，提出了“趋向鼓舞，中心喜 悦”，¨ 以寓教于乐的教育思想。 阳明认为，儿童教育的首要任务是“惟当以孝 弟忠信礼仪谦耻为专务。”又说：“古之教育，教以人 伦。后世记诵词章之习起，而先王之教亡。”亦即将 儿童教育以“明人伦”为任务，将儒家道德教育放在 首位。在此基础上，再培养学生的其他才能，“或有 长于礼乐，长于政教，长于水土播植者”，并“益精其 能于学校之中”Ｌ】 因材施教，不拘划一。而在教育 方法上，主张顺应儿童的年龄、性情和心理特征进 行，而力避用以成人式方法。认为“大抵童子之情， 乐嬉游而惮拘检，如草木之始萌芽，舒畅之则条达， 摧挠之则衰痿，”所以“今教童子，必使其趋向鼓舞， 中心喜悦，则其进自不能已。譬之时雨春风，沾被卉 木，莫不萌动发越，自然日长月化。””ｊ舯 。这里，他 将儿童教育比喻为春风化雨，在教育上应从情感教 育人手，以激发儿童喜悦的情感，同时又以之反对 来，“发其自愿”，陶冶性情，避免逆反心理，从而促 进学习的长进和收获的最大化。在内容上，主张给 和智育、体育相结合，而以德育为主，智、体能多项发 展的兴学观点，要比孔子的“行而有余，则以学文” 的主张更为全面也更合理。 “礼乐教化”、“敦厚风俗”——社会教育思想。 阳明站在封建官吏立场上认为，社会风俗如何，既取 决于统治者内部，又取决于统治者外部，亦即民风问 题。他说：“安上治民，莫善于礼，冠婚丧祭诸仪，固 宜家喻而户晓者，今皆废而不讲，欲求风俗之美，其 可得乎？况兹边方远郡，土夷错杂，顽梗成风，有司 徒事刑驱势迫，是谓以火济火，何益于治？若教之以 礼，庶几所谓小人学道则易使矣。，，【１ 因此，阳 明在做地方官时，十分注重民风教化工作，力图通过 用礼乐教化的手段，以“敦厚风俗”，维护社会秩序。 为此，阳明十分重视广发告谕以劝诫移风易俗， 以使民众理解明了“敦厚风俗”的意义，做到“自今 各家务要父慈子孝，兄爱弟敬，夫和妇随，长惠幼顺； 小心以奉官法，勤谨以办国课，恭俭以守家业，谦和 以处乡里。……见善互相劝勉，有恶互相惩戒，务兴 礼让之风，以成敦厚之俗。”【’］ Ｉ５凹对于“敦厚风 俗”，阳明认为地方官吏要在其中负主要责任，“官 员若不假以威权，听其从宜整理，则招来安习之功， 亦来可责效。”并要求地方官吏要组织发动学校学 生参与推行教化，他说：“于各学诸生之中，选取有 志习礼及年少质美者，相与讲解演习。自此诸生得 于观感兴起，砥砺切磋，修之于其家，而被于里巷，达 于乡村。” 值得一提的是，王阳明提出通过制定一种“政 教合一”的“乡约”，使乡民自我教化，并且亲躬力 行。《南赣乡约》的颁布实行是为其一，认为“民习 之善恶”，是由于“积习使然”，如同“蓬生麻中，不扶 而直；白沙在泥，不染而黑”。强调从道德、思想风 俗、家庭及社区教育等方面规范人们的思想言行ｏ． 目的是通过乡约活动，使“同约之民”，“皆宜孝尔父 母，敬尔兄长，教训尔子孙，和顺尔乡里，死丧相助， 患难相恤，善相劝勉，恶相告戒，息讼罢争，讲信修 雷 睦，务为良善之民，共成仁厚之俗。”而对那些需要 待教育者应由众人“共诱掖奖劝之以兴其善念”，使 那些曾有“旧恶”者能够弃恶从善，成为“良 民”。…锄一鲫此外，通过一系列民间事务及风俗的规 定和实施，促成风俗改革和道德教化。不难看出， “乡约”教化手段，表明了王阳明对社会组织结构以 及教育的社会功能的认识与把握较前人有了明显的 拓展与创新。 三、王阳明教育思想的当代影响 王阳明的思想、学说及其实践，后人多有至高的 评价。如纪昀（晓岚）在《四库全书王文成全书总目 提要》中这样说：“守仁勋业气节，卓然见诸施行，而 为文博大昌达。诗亦秀逸有致，不独事功之可称，其 文章自是传世也。” 近人严复评阳明：“夫阳明之 学，主致良知，而以知行合一，必有事焉而为其功夫 之节目，其言详尽矣，又因缘际会以功业显”，“而阳 明居夷之后，亦专以先立夫其大者教人也。”＿６ 梁启 超认为“阳明是一位豪杰之士，他的学术像药针一 样令人兴奋，所以能做五百年道学结束，吐很大光 芒。” 其在“龙场悟道”后，先于龙冈讲学、贵阳讲 学，继而讲学岳麓、虎溪、自鹭洲、北京、青原山、滁 州、南京、通天岩、赣州、稽山、南昌、武夷山、白鹿洞、 中天阁，又于广西办思田学校、南宁学校等。在其悉 数传授下，“王学”弟子遍天下，才俊跨九州。《明儒 学案》中，功辑录有传人物资料２０５人，其中属于 “王学”或与“王学”有关系的就有９３人之多。故 “有明学术，白沙开其端，至姚江而始大明。” 阳明 辞世后，其“心学”及其实践成就获得了封建正统与 民间的认可，明隆庆初年穆宗朱载重诏令在孔庙配 祀阳明。此后全国各地建有阳明书院７５所，立祭祀 专祠４２０处。阳明的“心学”言论，既是哲学命题， 又是其教育思想，在当时具有极强的感召力。它破 除了僵化繁琐的官方程朱理学的束缚，以简易直接 的方式帮助士人找回“真我”，重塑人格，使作为时 代思潮的宋明理学重新获得生机与活力，它实际上 是中国历史上一次思想运动。如果剔除其阶级 局限和“唯心”成分，其教育思想中的诸多成分至今 有着较多的理论与实践价值。限于篇幅，这里仅作 如下三个方面的讨论： 一是关于王阳明教育思想中的人与自然和谐成 分意义。“和谐”是中国社会亘古至今的认知理念 ＪｉａｏＹＵ Ｗｅｎ Ｈｕｏ Ｌｕｎ Ｔａｎ 与实践追求。在人与自然和谐问题上，王阳明将其 “心学”理论，尤其是“良知说”推及到自然界的万事 万物，在《答聂文蔚》书信中，阳明明论：“夫人者，天 地之心。天地万物，本为一体者也”，“世之君子惟 务致良知，则自能公是非，同好恶，视人犹己，视国犹 家，而以天地万物为一体，求天下元治，不可得矣。” ［１］７９继而认为草木瓦石皆有良知，他说，“人的良 知，就是草木瓦石的真知。若草木瓦石屋人的良知， 不可以为草木瓦石矣。岂惟草木瓦石为然，天地无 人的良知，亦不可为天地矣。盖天地万物与人原是 一体。” 因此，应将良知之天理致于事事物物。 而要达到“心物一体”，就必须视自己为自然之一分 子，并将“良知”致予万物，如其所说：“君臣也，夫妇 也，朋友也，以至于山川Ｉ鬼神鸟兽草木也，莫不实有 以亲之，以达我一体之仁，然后吾之明德始无不明， 而真能以天地万物为一体矣。”－ｌ】卿这些论述中体现 出了明显的生态伦理、人和自然和谐观点。对此，当 代著名学者多有肯定，如钱穆认为“阳明思想的价 值在于他以一种全新的方式解决了宋儒留下的‘万 物一体’和‘变化气质’的问题。……良知既是人心 又是天理，能把心与物、知与行统一起来。” 又如 杜维明认为阳明“提出‘仁者要与天地万物为一 体’，就是要创造人与自然的和谐。” 不难看出， 阳明的“心物一体”的思想与我们正在实践的“人与 自然和谐相处”，“统筹人和自然和谐发展”的发展 战略有着极为相似的内涵，其无疑有助于现代生态 建设、生态教育、乃至生态伦理观的现代构建。 二是关于王阳明教育思想之于社会建设的意义 价值。社会建设是与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 并列而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四位一体”之总 体布局的重要组成部分。其含义可视为“从社会所 处的发展阶段出发，遵循社会发展的客观规律，有目 的、有组织、有计划地动用各种力量，在社会领域从 事的重在改善民生、促进社会和谐的社会活动和过 程。” 社会和谐的内容宽泛而又具体，而作为社会 有机体的“人”，以及人与人之间、人与各种社会关 系之间的和谐在很大程度上构成了社会和谐的基础 和前提。王阳明教育思想之于当今社会建设的可借 鉴之处有：一是强调个人必须学“圣人之学”，认为 作为道德规范的理是作为行为主体的人的动机意识 的表现，亦即都是心之所发，通过心理合一的“事上 磨练”和“实地用功”而“致良知”，获良能，并实现良 知良能的和谐统一，实现个人身心的和谐，从而成为 教育文化论坛２ｏｌｏ￣ｉ期 社会合格的人以及良好社会秩序建设的基础；二是 为政以德的理念与实践。阳明继承了儒家传统“法 立弊生、人存政举”的治世思想，认为“君子之政，不 必专于法，要在宜于人；君子之教，不必泥于古，要在 人于善。”川 治理社会，不在于苛密的法律，而在于 维护善法实行善政。而于法令，要深入乡里，对 于百姓要耐心细致地“教其不能，督其不行，面命耳 提，多放化守。”只有推行善政，进行德化，才能恢复 山。”¨ ｍ 之后，“思州守遣人至驿侮先生，诸夷不 平，共欧辱之”、正德三年协调地方守士官之间的关 系以及以“天子礼法”为准绳结交地方守士之官、作 《象祠记》等实例可以看出王阳明不仅与当地夷人 结下了生死与共的患难真情，而且以己之“理”善处 地方民族土守以及与地方流官之间的相互关系，以 助于地方稳定、社会有序。这对于我们当今加强民 族团结、实现民族平等、促进民族地区社会稳定与经 人人都有的本心，才能得民心，稳天下。而要做到 之，执政者的修德且具“圣人”之德是关键。方如 此，才能“惩己之忿，而因以得民之所恶也；窒己所 欲，而因也得民之所好也；舍己之利，而因以得民之 所趋也；惕己之易，而因以得民之所忽也；去己之蠢， 而因以得民之所患也；明己之性，而因以得民之所同 也。”如是，则“三月而政举” 阳明在此明示修德 与善政之关系之密不可分。否则免不了就有官民紧 张、官民对立，就会引发群体事件，就会影响社会稳 定。三是注重“礼乐教化”和“佚道使民”。王认为， 天下之患，莫大于风俗颓靡而不觉，浸淫泛滥，开始 的时候，似无所害，及至后果，奔驰溃决，为害无穷。 因而必须通过“礼乐教化”以“敦厚风俗”而致良风 佳尚。同时还要从民众的实际利益出发，为民谋实 事实惠，使民能以安居乐业。仅从以上三点可以看 出，阳明主张教化和人的自我完善与素质提高；主张 地方官吏执政、修德，做到“知行合一”；注重“礼乐 教化”和“佚道使民”等主张，对于分析和解决我国 社会建设进程中存在的问题，诸如自私自利、欺诈奸 猾、职业道德淡薄、行政手段粗暴、干群关系紧张、传 统良风日下、社会秩序失范等现象，仍不乏其积极的 意义和借鉴价值。 这里还需提及的是，阳明“悟道”的成功，与贵 州修文一带彝苗同胞的亲情相助关系极大。《王阳 明年谱》载：“（阳明于洞中）居久，夷人亦日来亲狎， 以所居湫湿，乃伐木构龙冈书院及寅宾堂、何陋轩、 君子亭、环易窝以居之。”… 船给予了王阳明力所能 及的帮助和慰藉。其“在少数民族的文化氛围中回 到方土人生，重获人性自由，吸纳了少数民族文化的 精华，返本得道，促成其心学体系的产生。”｝１２］而王 在与彝苗同胞友好交往的过程中，“讲学化夷”，常 常与诸生秉烛讲习，乃至通宵达旦，乐此不疲。其有 诗云“讲习有真乐，谈笑无俗流。缅怀风沂兴，千载 相与谋。”认为自己“投荒万里入炎州，却喜官卑得 自由。……地无医药凭书卷，身居蛮夷亦故 济发展不无一定的启发。 三是关于阳明教育思想对教育文化建设与发展 的积极启示。教育文化是社会行业文化的一部分， 是教育活动的潜规则，是教育过程中物质文化与精 神文化的结合体。其主要特征就是强调教育要赋有 文化，要赋有理念的精神，而优秀的、科学的、民族 的、大众的文化应是教育的必要内涵，应与教育教学 的过程相伴随，与培养人才相始终。教育文化的目 标则是通过教育文化化、文化教育化的有机结合，提 高人的综合素质、提升人性美德、促进人的全面发 展。王继华先生认为，在当代提倡和推行教育文化， 其精神价值，在于动态地跟进社会体现教育的责任， 充分体现文化育人理念的教育价值。这里所指的文 化育人，包括“对知识育人表达的知识本位的教育、 视人为知识的容器的教育模式的；它倡导的是 全面育人教育的教育理念，其实现途径不是一种纯 粹有形知识的灌输，而是注重向人们的思想理念注 入人性中尚德、进取、责任、包容、感恩 良知、谦虚、 勇敢、悲怜、体恤等美德，以此表达一种积极向上的 意识（志），并潜移默化地浸润于灵魂和精神”，“文 化育人的本质在于提升人性，文化育人又重在情感 与精神的培养，文化育人重视技能到人格的提升，文 化育人有利于恢复教育的品德和荣誉。”¨ 之于以上认识，反思阳明教育思想中的学必立 志、德育为先、“修德”以“致良知”、“人皆可以为尧 舜”、“勤学”“改过”、“责善”、“知行合一”、“鼎革创 新”、“教书”与“育人”并重以及思考、自求自 得、因材施教、教学相长等观点和主张无疑给我们以 厚重的启示，教育必须以“树人”为本，教师应率先 垂范，为人师表，培养的人才应是有理想、有道德、有 文化、有知识、有技能的人。德、智、体、美、劳都是 “做人”不可或缺的，不可偏废。而当下教育文化呈 现出现象上的短视与浮躁、方法上的机械盲目、内容 上的同质单一、创新意识上的萎缩和思想上的急功 近利现象，都令人们忧思反彻。具体例如现在通行 ＩＪｌａｏ ＹＬＩ Ｗｅｎ Ｈｕｏ Ｌｕｎ Ｔｏｎ 的应试教育，就使教育的功能被大为缩小，因而使得 ［４］ （北齐）颜之推－颜氏家训－教子［Ｍ］．贵阳：贵州人 很多弊端百出，矛盾丛生。如何培养全面发展的高 民出版社，１９９５． 素质人才，实现教育与文化上的有机结合，改变教育 ［５］（文渊阁）四库全书・集部・２０４别集类［Ｇ］．商 与文化的脱轨，需要我们有警醒意义的深思、把脉和 务印书馆． 引导，而在其过程中，阳明教育思想中的合理、有益 ［６］王阳明集要［Ｇ］．上海群学社，１９２６． 成分应不为人们所忽视。正确的态度是在“取其精 ［７］粱启超．中国近三百年学术史［Ｍ］．北京：团结出版 社，２００６． 华，去其糟粕”的前提下总结过去、反思实践、放眼 ［８］ 明儒要案・姚江学案・卷十． 未来，不断予教育文化以时代的声音而体现其内在 ［９］ 中华硕博网．历史学一钱穆学述．／ｈａｐ：∥１ｗ．ｃｈｉｎａ— 的理念、精神与价值。 ｂ．ｃｏｍ／ｌｓｘｌ／１ｗｚｘ３３１１３５ｊ．ｈｔｍ１． ［１０］ 转引自修文阳明园．王阳明资料集． 参考文献： ［１１］陆学艺主编．北京社会建设６ｏ年［Ｍ］．北京：科学出 版社，２００８：４． （明）王守仁．王阳明全集［Ｍ］．上海：上海古籍出版 ［１２］韦启光．贵州少数民族在王阳明学说形成中的作用 社，１９９２：１２９０． ［Ｇ］／／王学之思．贵阳：贵州民族出版社，１９９９． ［２］ 郭沫若．王阳明礼赞［Ｍ］／／郭沫若全集・历史编．人 ［１３］王继华．文化育人理念的教育价值［Ｊ］．教育文化论 民出版社，１９８４． 坛，２００９（２）：４． ［３］ （晋）葛洪・抱朴子［Ｍ］．北京：中华书局，１９８５． （责任编辑周感芬） Ｈｅ Ｅｄｕｃａｔｉｏｎａｌ Ｉｄｅｏｌｏｇｙ ｏｆ Ｗａｎｇ Ｙａｎｇｍｉｎｇ ａｎｄ Ｉｔｓ Ｃｏｎｔｅｍｐｏｒａｒｙ Ｖａｌｕｅ Ｙａｎｇ Ｊｕｎ－ｃｈａｎｇ （ ．Ｅｄｉｔｏｒｉａｌ Ｄｅｐａｒｔｍｅｎｔ ｏｆｔｈｅ Ａｃａｄｅｍｉｃ Ｊｏｕｒｎａｌ，Ｇｕｉｚｈｏｕ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 ２．Ｒｅｓｅａｒｃｈ Ｃｅｎｔｅｒ ｏｆＰｏｐｕｌａｔｉｏｎ，Ｓｏｃｉｅｔｙ ａｎｄ Ｌｅｇａｌｉｔｙ，Ｇｕｉｚｈｏｕ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 Ｇｕｉｙａｎｇ，Ｇｕｉｚｈｏｕ Ｐｒｏｖ．５５００２５）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Ｔｈｉｓ ｐａｐｅｒ ｄｉｓｃｕｓｓｅｓ Ｗａｎｇ Ｙａｎｇｍｉｎｇ’Ｓ ｅｄｕｃａｔｉｏｎａｌ ｉｄｅｏｌｏｇｙ ｃｏｍｐｒｅｈｅｎｓｉｖｅｌｙ ｏｎ ｔｈｅ ｂａｓｉｓ ｏｆ ｉｔｓ ｐｈｉｌｏｓｏｐｈｉｃａｌ ｆｒａｍｅｗｏｒｋ．Ｉｎ Ｗａｎｇ Ｙａｎｇｍｉｎｇ’Ｓ ｅｄｕｃａｔｉｏｎａｌ ｉｄｅｏｌｏｇｙ，“ｓｅｔｔｉｎｇ ａ ｇｏａｌ ｏｆ ａｃｈｉｅｖｉｎｇ ｍｏｒｅ ｇｏｏｄｎｅｓｓ”ｉｓ ｔｈｅ ｃｏｒｅ ａｎｄ ｇｏａｌ，“Ｍｉｎｇｌｕｎ’’ａｎｄ“ｔｅａｃｈｉｎｇ ｏｆ ｍｏｒａｌ”ａｒｅ ｔｈｅ ｅｓｓｅｎｃｅ，“ａｓｐｉｉｒｎｇ”， “ｂｅｉｎｇ ｄｉｌｉｇｅｎｔ”．‘‘ｃｏｒｒｅｃｔｉｎｇ ｍｉｓｔａｋｅｓ”ａｒｅ ｔｈｅ ｐｒｉｎｃｉｐｌｅｓ．Ｔｈｉｓ ｐａｐｅｒ ａｌｓｏ ｈｏｌｄｓ ｔｈａｔ Ｗａｎｇ Ｙａｎｇｍｉｎｇ ｔｏｏｋ‘‘ｕｎｉｔｙ ｏｆ ｋｎｏｗｌｅｄｇｅ ａｎｄ ａｃｔｉｏｎ”ａｓ ｔｈｅ ｍａｉｎ ｍｅｔｈｏｄ ｔｏ ｉｍｐｌｅｍｅｎｔ ｈｉｓ ｔｅａｃｈｉｎｇ ｐｒｉｎｃｉｐｌｅｓ．“ｅｎｃｏｕｒ— ａｇｉｎｇ ｃｈｉｌｄｒｅｎ ａｎｄ ｃｏｍｂｉｎｉｎｇ ｔｅａｃｈｉｎｇ ｗｉｔｈ ｐｌｅａｓｕｒｅ’’ｉｓ ｔｈｅ ｅｍｂｏｄｉｍｅｎｔ ｏｆ ｈｉｓ ｔｈｅｏｒｙ ｏｆ ｃｈｉｌｄｒｅｎ’Ｓ ｅｄｕ— ｃａｔｉｏｎ．Ｆｉｎａｌｌｙ，ｔｈｉｓ ｐａｐｅｒ ｐｒｏｐｏｓｅｓ ｔｈａｔ Ｗａｎｇ＂Ｙａｎｇｍｉｎｇ’Ｓ ｅｄｕｃａｔｉｏｎａｌ ｉｄｅｏｌｏｇｙ ｎｏｔ ｏｎｌｙ ｈａｓ ｐｒａｃｔｉｃａｌ ａｐｐｌｉｃａｔｉｏｎ ａｎｄ ｈｉｓｔｏｒｉｃａｌ ｉｎｆｌｕｅｎｃｅｓ，ｂｕｔ ａｌｓｏ ｈａｓ ｇｒｅａｔ ｖａｌｕｅ ｏｎ ｔｈｅ ｈｕｍａｎ—ｎａｔｕｒｅ ｈａｒｍｏｎｙ，ｓｏｃｉａｌ ｃｏｎ— ｓｔｒｕｃｔｉｏｎ，ａｎｄ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 ｏｆ ｅｄｕｃａｔｉｏｎ ａｎｄ ｃｕｌｔｕｒｅ． Ｋｅｙ ｗｏｒｄｓ： ｅｄｕｃａｔｉｏｎａｌ ｉｄｅｏｌｏｇｙ，ｃｏｎｔｅｎｔｓ，ｈｉｓｔｏｒｉｃａｌ ｉｎｌｆｕｅｎｃｅｓ，ｃｏｎｔｅｍｐｏｒａｒｙ ｖａｌｕｅ，Ｗａｎｇ Ｙａｎｇ－ ｍｉｎｇ ｌ 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