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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高的美:论李瑛的西部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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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卷第l期 昭通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学报 Jouraa]。{zhaocong Teacher's College 2002年2月 Feb.2002 V0I 24No 1 崇高的美:论李瑛的西部诗歌 李骞 昆明 650031) (云南民族学院中文系, 云南[抽要]事瑛在2O世纪的最后十年,用超大型组诗的写作方式对西部的历史文化、自然风光及西部人 的奋进意识进行了栅底的、深沉的、高昂的、悲壮的审美思考。诗^在作品里把西部^沉重、悲苦乃至于堆辛曲 ^生敏写为一种伟大面不朽的悲剧精神.使其作品具有崇高的悲忙之美。 [关量词]事瑛} 西部诗歌; 粜iIi的美 [中田分类号]122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号]1008-9322(2002)01-0022o05 Lofty Beauty:On the Western Poetry by Li Ying LI Qian (Chinese Department.Yunnan Institute for Natlonalit[es,Kunming 650031,China) Abstract:In the last 10 years of the 20th century,Li Ying applied the writing means of the superhuge se- ries of poems to conduct the thoroughgoing—meaningful—jub[1ant,solemn and heroic aesthetic-consideration to the western history and culture,natural sights and the westerners ideas of advancing bravely.In his works’. the poet recounted the Westerners’heavy.sorrowful and even distressful life as the great and immortal traged[- cal spirit and it made his works possess lofty melancholic beauty. Key words Li Ying;the western poetry;lofty beauty 当代著名诗人李瑛是一位有责任感的诗人,是一位热爱大自然、热爱具有剖造精神的人民群众的诗 人。他的足迹遍布祖国的山山水水,他那一首首讴歇祖国河山的诗歌,具有很强的审美价值。尤其是描 绘祖国西部的诗歇,不仅能够带给我们诗美的阅读效益 而且表现了西部备民族人民艰苦卓绝的精神形 象和卓越挺进的意识力量。在20世纪的最后十年,诗人李瑛有意识地把诗的审美笔触伸进祖国的大西 部,用超大型组诗的写作方式对西部的历史文化、自然风光及西部人的奋进精神进行了一次彻底的、深 沉的、高昂的、悲壮的思考。这些大型组诗分别是:以为描述对象的《戈壁海》(46首)}以云南为审美 目标的《红土地之恋》(22首)、《我的另一个祖国》(1 7首);以广西为写作素材的《漓江的散笑》(19首), 以甘肃为思考对象的《祁连山寻梦》(29首);以陕西为抒情目的的《黄土地上的蒲公英》(29首)}以青海 为叙述客体的《青海的地平线》(29首);以为创作背景的《雅鲁藏布江上的霞光》(32首)}以宁夏为 情感机缘的《贺兰山谷的回声》(23首)。这些充满了庄严的历史感、崇高的抒情特质的诗歌所具备的艺 术品格和艺术精神,在当代文学史上极为少见,是当代诗歌史上的重要现象。同时,我们也能在李瑛那些 描摹西部壮阔、雄厚、险拔的自然景观的诗歌中,感悟到诗人与我们伟大的祖国和伟大的人民息息相通 的审美生命力和深广的历史责任心。 崇高使现代抒情诗具有探厚的审美力度,诗的崇高美感是诗歌生命力的真正体现,是诗歌超越社 会、超越时空,获得艺术力量的必由之路。李瑛的那些以西部自然景观、自然风物和西部人民的奋发精神 收疆日期:2001—1l一09 作者简介:事眷(1963一・22・ ).男(彝族),云南镇雄^,副教授。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李骞 祟高的美:论事瑛的西部诗歌 第1期 为表达对象的诗歌,之所以具有强烈的艺术色彩和深厚的艺术魅力,我认为就是他的这些诗歌表达了一 种自然的崇高美和精神的崇高美。 诗歌创作是一种自觉愉快的精神劳动,诗人在进行诗歌创作时,总是与自己所选择的表现对象达成 意象的共识,外在的审美对象自觉地走进诗人的灵感,形成一种纯粹的、超越现实的诗歌艺术形式。正如 黑格尔所说:“自然作为具体的概念和理念的感性表现时,就可以称为美的。 李瑛笔下的西部自然风 景之所以具有雄浑的崇高美感,原因在于诗人在创作过程中,把自己对祖国山川的热爱之情灌注到西部 大自然的描述之中。在诗人的笔下,天山的雄伟、青藏高原的辽阔、云贵峡谷的深沉、黄土高原的旷迭 西部大山的粗犷与西部大河的奔放,这一切都是诗人的审美意识与自然力量相融化的结果,是诗人 ……的写作经验对描述客体的审美理解和审美概括。诗人为了体悟自然力量的真切,为了在写作过程中达到 心灵与叙述对象的浑然一体,总是用生命和灵魂去体验、去认识、击考察描写对象。如同诗人所说;“这里 每首诗的背后都有广泛的时空的投影,每首诗的字里行间都印有我深深浅浅的生命的留痕。” 在李瑛 的西部诗歌中,“西部”不仅是一种地理学上的意义,更是诗人审美灵魂的精神支柱,是诗人情感表达的 审美意象结构。在《我的关于的诗》中,诗人这样写道:“我是说,我的关于的诗/应该像鹰,或者 /像牦牛,像青裸,像石头/从血液,心灵到意志/庄严坚强而美丽/美丽得古朴而神奇/神奇得苦翟和悲楚 //我是说,我的关于的诗/至少应该是它们生命的/深沉的投影”。作为诗歌情感的一种外向结构, “奠”、“牦牛”、“青稞”、“石头”这些表层的意象,在李瑛的西部诗歌中都是一种崇高的生命力的表现,是 诗人审美灵魂的投影,体现了诗人在特定生活环境下升腾而起的崇高激情。我们在讨论李瑛西部诗歌中 的崇高美感的同时,不能不注意到作为创作主体的诗人所具备的那种具有审美力度的浓厚的主观情感。 因为刨作主体是社会现实生活与诗歌情感艺术之间的纽带,是诗人的独特气质对生括的再创造和再发 现,而诗歌的崇高美感则是诗人主观审美情感的自我实现。李瑛对西部情有独钟,他说:“祖国的大西北, 我的历尽沧桑的西部古高原,是众多高山大脉和长江黄河两大水系的源头,远在二十万年前的旧石器时 代,我们的祖先就在这片土地上劳动、生息、繁衍,这是中华民旗的摇篮和故乡。因此,我对西部地区自然 怀有一种特殊亲切的感情。 。:带着强烈的主观抒情色彩,李瑛笔下的西部诗歌充满了崇高的审美气息 和审美理想。当诗人的灵感与气质转化为诗的抒情力度时,便形成了李瑛西部诗歌所独有的一种力的外 在的奔突形态。“昨天,袒露着/赤裸裸胸膛的黄土地/已跨过他们坚定的步伐/已滚过他们豪迈的笑/啤 哞地叫着的大西;Jl ̄/醒来了”(《西北印象》)。沉默多年的西北终于“啤哞的叫着”跨进新的时代,一个“醒 来了”的大西北将以一种豪迈的姿态展示在世界的面前。李瑛有一颗善于与现实生活中的崇高因素发生 共鸣的心,他说:“在进入新千年的初始之际,祖国吹响了西部大开发的号角,我的心就一次又一次地回 到那里,想起过去我曾走过的西部那些地方,那茫茫雪岭、莽莽江河,那荒僻峁原、瀚海戈壁,以及那里我 曾接触过的众多父老乡亲、兄弟姐妹,我想,此刻,他们都一定已被唤起,摩拳擦掌地准备投人这场围剿 贫穷愚昧的大战。 西部雄伟深沉的自然景象,西部人的生活处境,既是诗人审美知觉的源泉,也是诗 人倾注内心澎湃激情的动力,更是他的诗歌产生崇高美感的直接原因。 美国著名美学家乔治・桑塔耶纳认为:“崇高是至高无上的美,是使人陶醉的美 李瑛西部诗歌 中的情感信息所释放出来的崇高美感是至高无上的,是令人神往和陶醉的 “西部”作为一种诗歌情感的 蓝本,反复在李瑛20世纪90年代的诗歌中出现,这决不是描写题材的简单重叠,而是这片厚土及厚土 上的人民的生存现状渗透了诗人的艺术生命。那些富有力感的外在的描写对象,不仅是李瑛西部诗歌中 崇高美感形成的契机,而且也是激发诗人灵感产生的客体因素。在《祁连山》的结尾诗人这样写遵;“祁连 山/我想成为一块无愧于你的石头/我想成为一朵无愧于你的白云”。祁连山是西部山魂的象征,诗人努 力把自己的灵魂融化进千百年来“昂立荒野”的大山的血脉之中,因为祁连山是“英武的高原魂 ,是“我 们民旗古老的根”,是“我们民族不屈的生命”。“已穿过痛苦和死亡”的祁连山被诗人赋予一种悲壮的英 雄主义色彩,成为一个民旄卓越奋斗的历史见证。李瑛的情感是真挚的,是纯朴的,因为他热爱西部的每 寸厚土,热爱具有坚韧气质的西部人民。诗人自己总结道:“我在那里旅行寻访,从中深深懂褥了爱这 片土地,懂得了历史和生活。它们为我揭示出万物间最久远或最简单的关系。赋予我睿智、理性,结我启 一示,使我思考。……我从那里的人民领悟到他们的崇高,感受到他们的淳厚和欢乐,也体验到劳动创造的 ・23・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第24卷 昭通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学报 2008年(总第80期) 艰苦。”0 西部雄伟深沉的热土和充满崇高气息的生活给诗人予睿智、理性的审美思考,而西部人民艰苦 卓绝的创造精神则让诗人领悟到生命力的崇高与伟大。崇高作为抒情诗的特殊审美情态,其构成过毽要 求诗人必须寻求到情感抒发的外在契机,我们在李瑛西部诗歌的阅读中所感悟到的奔腾渡涌的祟高审 美格调,不就来源于诗人对西部的自然风物、西部的厚重历史积淀的理解,来源于诗人对西部人民甸业 精神的热爱?西部热浪沸瞎的气象让诗人倾注了满腔热情,西部沃土造就了李瑛诗歌的崇高的力度美 创作主体的激情与灵感是诗歌产生崇高美感的主观前提条件,李瑛的西部诗歌,直面西部人的生活 现状和内在的精神世界,面对西部的贫瘠和荒凉,诗人从内心深处发出了一种积投向上的悲壮沉痛之 情:“假如我忘记你/石头般贫困的小村/像一只从身边飞去的鸟/像一片擦肩而落的叶子/那么,我该怎 样/寻找自己的位置/伸展自己的根须扎进泥土……石头般贫困的小山村/假如我忘记你/就像劈开肋 骨、剖开心脏/我的生命就将被撕成两半”(《我的另一个祖国・假如我忘记你》)。西部的贫苦现实震撼了 诗人的内心世界,引发了诗人悲愤的沉思,荡起了诗人凝重的情感浪花。面对脚下贫寒的小山村,诗人的 灵魂不愿“像一只从身边飞去的鸟”那样熟视无睹,更不愿“像一片擦肩而落的叶子 那样轻飘无力,诲人 决心 寻找自己的位置”,那就是“伸展自己的根须扎进泥土 ,“劈开肋骨、剖开心脏 ,恨不得把自己的生 命“撕成两半”,留给这贫穷的小山村,因为这小山村是“我的另一个祖国”。这就是诗人李瑛对西部贫困 现实的回答,诗中没有橐言壮语,却隐隐地透露出诗人揪心而悲壮的沉痛思虑 只有当诗人对自身所处 的客观存在有了感知,并融人自己对现实的理解、想象、思维和意识等情感的复合因素时,崇高的美感才 会产生 李瑛笔下的西部之所以唤发出一种崇高的诗情力度,其原因就是在李瑛的审美价值系统中,西 部始终浓缩了诗人积极向上的思想感情,诗人的主观心灵世界对于西部这一客体的认知、探索,已经上 升为自觉的特殊情结,一种主客体交融同化的审美力量。诗人行走在苍茫、空旷的戈壁滩上,想到的是大 自然给予人们的窖智和启示,是历史的艰辛、是生命的倔强。诗人的各种心理活动如感觉、情绪、想象、意 识等,与外在的客体“戈壁滩”无意识地进行整合,于是,往事的经验、人世的沧桑、生存的艰难,这一切都 和雄浑而又荒芜的戈壁滩复合在一起,积淀、转化为主客体统一的审美力量。诗人与脚下的戈壁滩已经 血肉相溶,“直到幽玲的月亮出来/清辉照亮我的心绪/把我和戈壁/溶为一体”(《戈壁悔・在戈壁滩行 走》)。李瑛的西部诗歌的格调是高昂的,这无疑是诗人的个性气质与西部的现实世界相碰撞、相融洽的 结果,同时也是诗人的人格力量、思想情感崇高的证明 关于自我与作为客体的西部之间的交融,诗人是这样解释的:“每次投身其中,我的心灵便立即燃烧 起来,在那里我的视野得到开扩,生命受到震撼,感情得到锤炼;在那里,生活给我启示,使我思考和遏 想;在那里,通过不倦地在感受中谛听和发现、在辨析中认识和寻找,不但能找到思想、信念和美的灵魂, 而且能找到自已表达感情的方式;在那里可以看到一个朴素的真理:历史、自然、诗、美、和生命,有多么 密切的关系,而且,它们表现得多么和谐和强烈;在那里,我可以充分享受生活的乐趣,我的全心身都能 获得多方面的营养,从而感到生命的充实。 诗歌的崇高美感和力度的产生,除了诗人自身的激情以 外,主要还来源于诗人自我审美意识的实现——即作为创作主体的诗人的灵魂和气质,与描述客体碰撞 交融之后所产生的人生感、历史感、时代感,以及诗人的审美理想。李瑛多次到西部考察体验,而且每一 次击都会令诗人的生命和灵魂产生较大的震荡,都会让诗人再次重新找到表达自己感情的特殊方式,找 到关于历史、自然、诗、美和生命的真理,找到新的心灵抒情的艺术方式。诗歌作为审美意识的外在形态, 是诗人对于生活感受的有效表达,李瑛每一次西部之行的诗歌都具有不同的审美质感,或在恢宏的艺术 想象力中包含着丰厚强劲的思情力度,或在艺术形态的整体结构中强调人的精神价值,或在审美情感的 律动中表达历史沉重感……总之,诗人总是摄取那些与历史意识、人生体验、时代旋律相共鸣的窖体来 作为抒情表达的对象,使其诗歌的意象及其组合形态所蕴含的审美情绪具有一种高昂的、美的格调 李 瑛西部诗歌中的《古城游思》、《丝绸之路》、《陶片》、《汉长城印象》、《布达拉官》、《走进历史》等诗作都具 有一种沉甸甸的历史的回声,都能令读者体悟到历史的伟大与无情,体察到人生的艰辛与尊严。在‘嘉峪 关》中诗人这样写道:“亘古蛮荒的岁月,流过/黑的砾石、褐的荒潍、黄的沙漠/巍巍嘉峪关雄居在这里/ 紧锁河西,缄默不语/汗湿的黄膘马/闪亮的戈矛/土碗里摇荡的籍/都花一样消失了//昨日射出的箭和 流水/再不会回来/只剩斑驳的野史和传说/被牧鞭抽赶着/越传越远//燥热的太阳知道/在这里/最热、 ・24・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李骞 崇高的美 论李瑛的西部诗敢 第1期 最玲、最真实的/是血”。在诗人独特的审美目光中,“嘉峪关”是西部历史乃至中华民族历史的象征,是历 史文明的深厚积淀,是西部人格力量的显现,是时代精神的折射。雄居西部的“嘉峪关 虽然昔日“闪亮的 戈矛 和“昨日射出的箭 都花一样消失了 ,但是它经历了两千多年的血与火的考验,它依然是关于历 史的、人生的、时代的启示。李瑛在西部诗歌中抒写自己的情感时,所包含的人生感触、历史意识、时代精 神是浑厚而浓烈的。诗人站得高、想得深、看得远,一旦在西部的现实生活中寻找到抒情的触发点,便展 开想象的翅膀,从历史中挖掘人生意义,于历史的积蓄中把握时代的脉搏,《楼兰》、《信天游》、‘燕呜璧》、 《莫人悬棺》、《拉萨河》、《西夏王陵》就是这样的作品。诗人能从“像一朵花凋谢了”的“棱兰 里彻悟到历 史的残酷无情,也能从那“永不落坡的信天游”的旋律声中感悟到时代的最强音,能够在“燕呜璧 的悲切 回声中体察到生命的艰难,更能够从“拉萨河悲怆的水声”里倾听到一个民族奋起的故事。诗人面对千仞 绝璧的“焚人悬棺”所想到的是一种人类向上的精神,徘徊在。西夏王陵墓间”叩问的则是历史何以发生 痛苦的断裂。要想诗歌具备最高的境界,深沉的历史感、坚韧的人生感受和强烈的时代精神是必不可少 的。在李瑛西部诗歌中的一系列意象及意象的组合形式中,读者所获得的就是一种具有历史棚悟与人生 启迪的崇高的审美快感,一种进发着力量奋起的时代精神。 李瑛的西部诗歌的力度具有丰厚的哲理性。从诗歌所包藏的含量审察,诗人显然是以西部的历史沿 革、民族文化、风土人情以及亘古苍穹来寄托自己的思想与追求。诗人把生活中的重大题材和具有文明 积淀的大自然作为自己抒情的对象,这就保证了诗歌的审美思路获得了高远开阔的驰骋天地.其作品的 思想内容博大深沉。李瑛认为:“生活永远是培育作家的土壤。……热爱生活就是热爱人,热爱人生,热 爱时代,热爱大自然。”_5 李瑛是一位具有厚实生活积累的诗人,他对生活始终保持清醒和执著,正是如 此,李瑛的西部诗歌对西部生活现实的审视才比常人更敏锐、更深刻、更犀利。由于诗人对西部的历史和 现实有了较为深切的了解,他的审美感受和审美意识中才会渗人了关于西部的历史文化、自然风物、民 族精神,他的诗歌才具有历史的厚重感、人生的哲理性、生存的悲壮性。在李瑛的富有力度和崇高感的西 部诗歌中,对人生哲理的探索深遗而宏阔,具有一种理性的豪迈气概。“从长城坍塌的垛口望出去/倚着 西部沉落的古太阳/站着黄土塬/站着父亲们宽厚的背脊/许许多多断裂的沟壑/许许多多斑驳的投影/ 悲壮和痛苦的/人、山歌和大地/我认识它像认识自己”(《黄土地情思・脊背》)。黄土地曾经是文明的发 源地,而今黄土地上的人民的生存处境却十分艰难,“父亲们宽厚的脊背 承担了太多的痛苦与灾难,这 “支撑着黄土塬”的悲壮“脊背”,“这万古不灭的精魂”,不就是一幅西部人民的立体雕塑?我们从这伟大 的、沉默的塑像身上所罔读到的正是一种力的颤动、力的生命,一种对黄土地绝对忠实的“父亲们不屈的 背脊”。在李瑛的西部诗歌中,诗化的宏观哲理性所体现出来的沉痛中的奋发图强、平凡中的伟大献身、 贫困中的勇敢无畏的崇高精神,充溢着动人心弦的情感魅力。“在北方贫瘠的土地上/有很多提多磨亮的 鞭子/有很多很多长叹和泪滴/绝不会再发芽了/像他们瘦弱的身影和嶙峋的肋骨/一杆扦倔强的鞭子/ 在风抄中/都化为真实而永恒的生命/成为一座座沉郁的雕像”(《黄土地情思・羊鞭》)。在诗歌的审美经 验领域,人类的大悲大苦也是崇高的美感对象,因为它标志着人类伟大的征服能力和创造能力。那象征 西部人“长叹和泪滴”的鞭子,是“绝不会再发芽了”,就像他们的生命“在风沙中”永远消失一样。悲愤的、 富有创造精神的西部人,被融化在历史感、人生感和时代感的强大的情绪意识里,“成为一座座沉部的历 史雕像”,大大提升诗歌的内在力度和崇高的诗美气息。 李瑛的西部诗歌是浑厚而悲壮的,浑厚中渗透了沉重的历史意识,悲壮中涂抹着玲峻、苍凉的人生 色调。他常常在诗歌中将西部人沉痛、悲苦乃至于艰辛的人生叙写为一种伟大而不朽的悲剧精神,一种 激越昂扬的崇高意识。朱光潜指出:“悲剧是人类激情、行动及其后果的一面放大镜,一切都在其中变得 更宏大。”¨ 从美学意义上说,诗歌的悲剧感就是产生于那种充满艰辛、苦难、死亡的与自然灾难的搏斗 之中。假如没有艰辛、苦难、死亡和自然灾难,也就不会有历史、不会有人生与杜会,人类对历史的伟大创 造和对自然的强大征服也就无从谈起。诗歌悲剧美感的产生,与诗歌的思想深度和诗歌的情感力度有着 较大的联系,我们透过李瑛笔下苍茫雄浑的情绪旋律,看到西部人与所处的严酷环境进行抗争的精神闪 烁着悲剧性的光芒 “他们推醒慵懒的太阳/用犁刃划破五千年的混沌/他们在地窝子前埋锅烧饭/在塔 里术河里洗澡/他们用理想浇灌信念/使棉花和小麦的须根/吸吮着汗水成长/大西北的地图便被染绿/ ・25・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第24卷 昭通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学报 2002年(簋第80期) 并画出条条黑线,那是/从肩头铺出的大路/砂砥般的圆点,是/城镇/后来.他们倒下去/由一块块石头站 起来/代替他们,成为/一个英雄民族的史诗,成为/永久的花朵和音乐 t《戈壁海・篝火》)。西都人的创 造精神是悲壮的,“他们用理想浇灌信念”,用生命改变自然,用血泪创造未来,有了他们自我牺牲的艰苦 创业.“大西北的地图便被染绿 ,荒凉的西部才有生机.才有了现代化标志的大路和城镇。创业者虽然悲 怆地倒下去,但是他们的灵魂已经“成为/一个英雄民族的史诗,成为/永久的花朵和音乐 。“如果说悲 剧的目的是激起同情的激情,形式是赖以达到这个且的的手段,那么对动人的行动的模仿,必须包舍最 强烈地激起同情的激情的全部条件,即最有利于激起同情的激情的形式。 李瑛的西部诗歌就是通过 对西部人艰难创业的行动摹写,倒造了一种属于诗的、形式独特的悲剧艺术形态,其艺术形态不仅具有 深层次的抒情厚度.还包含了激起读者同情井受之感染的全部条件。 综上所述,李瑛的西部诗歌不但对西部壮观、险蝮的自然景象进行了激情飞扬的审美透视,对西部 的历史和现实作了深刻的冷静反思,更重要的是对西部人昂扬奋发的进取精神作了高度的审美概括。三 种审美思考的有机汇合,构成了李瑛西部诗歌强大的思情力度,保证了诗歌崇高美感的自然升起,给予 读者具体的崇高的美的享受。 参考文献 [1]黑格霹.美学(第一册)[1 ].北京:商务印书馆.1979.168—168- [2]李瑛.倾诉・自序[M].北京:作家出版社,2001. [3]李瑛.乡梦的西高原・自序[M].北京:中国文联出版公司,1991. [4]乔治・桑塔耶蚋.美感[M].北京:中国社喜科学出版社,1982-166 l66- Is]李瑛.对诗的思考[M].北京:文艺出版社.1991.234--234. c6]糸光潜.悲剧心理学[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 1983.88—88. [7]席勒.论悲剧艺术[A].西方文艺理论名著选辖[c].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85.471—471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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